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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楚大公子这样善解人意就该知道此次魔教之行从一开始就是不该来的。”
谢见涯嘴上不落下风区在心底悄然,今日不出头,只怕我这辈子都会后悔死的。
楚扬墨自然是知道的。
早知道楚寻风与魔教有瓜葛,早知道父亲已投效朝廷,甚至早知道大夏朝堂的目的是何。
但他以为不会到这一步的,他以为最多就是江湖朝堂合并,寻风逍遥山水,父亲被江湖人责骂而已。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好,就依你之见,论剑论道不论内功。”
谢见涯手上的剑只是铁匠铺里随处可见的剑,非什么神兵利刃,楚扬墨的佩剑自然是百里挑一的好剑,只从兵器上看,胜负已定。
此时的挣扎更是显得毫无意义,所有人都认定了谢见涯不可能赢楚扬墨,甚至谢见涯自己也知道,太冒险了……
但有些事做了尽管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却是他心之所向,该当一往之无前。
谢公子与蠢书生
谢公子从前的是绝不会干这种无把握无胜算的事,他从来都是将如意算盘拨弄作响的人,怎会做这等损己利人的事?
然而他真的决心要做的时候,恍然发现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记事之前的谢见涯活得太尊贵,回首望去,心中仅存的一丝,宛若在看一个黄泉路上会投胎的小鬼,命好得很。
先帝大皇子早逝,大夏又是立嫡立长的路数,中宫无所出,二皇子,也就是谢见涯他爹占尽先机。
早早有了谢见涯这样聪慧的儿子,甚得皇帝爷爷的喜欢,锦衣玉食仆从如云。
可惜他不记得了。因为他不记得了,才成就了今日的谢见涯。
牢狱那三年暗无天日的时光将一个孩童所有的稚气与天真打磨殆尽。
好在他的皇帝叔叔并未将他当成隐患,只是打算废了他并没打算要他的命,可下面人都是看上面人的脸色办事的,明知道是个不可能活着走出地牢的人,即便是孩子,只留口气就行。
六岁那年谢见涯才见到了久违的天光,失去言语甚至直立行走都要从头学习。
白头客是将他救出来的人,其中的艰险自不必说,谢见涯在知道他救自己出来后是要做什么的时候,有些卑劣地想笑。
那时候见到骨瘦如柴,伤痕满身,不会言语甚至不会走路的孩童之时,对大夏盛世怀有期待的那些人,有没有怀疑过神谕其实早就变了呢?
还是说他们那时候就打定主意要将那样不堪的一个人扶上至高无上的位置,可否有过犹豫呢?
任由少年行走世间遍尝人世百态的时候,他学到的可不单单是人情世故,还有疑心甚重。
他不信那些人当真无私心,无妄念,只是一心为了谋求盛世,但他也乐得依照他们所期望的路走。
蠢书生只是秦姑娘一个人的,谢公子是所有人的,蠢书生可以为秦姑娘愚不可及,谢公子最是自私自利。
但就在谢公子以为他从未做过有损自身之事,回首之时已然分不清在秦姑娘面前的到底是蠢书生还是谢公子了。
谢见涯仗剑而立,很想回头看一眼秦姑娘的。
可若真就是最后一面了,那他这般作态也忒不是个东西了,想想还是得尽力活着。
活着再去仔仔细细向秦姑娘讨要情意。
殊不知他这番做派在旁人眼中成了一腔孤胆,真正不惧生死之人。
竟有不少人长叹可惜,少年游侠,义字当先。
执剑天涯道,眷眷深林归。
楚扬墨手中剑影如长虹般划破,就算只用剑法,在场众人也能从中窥出几分端倪。
虽未知书生的剑法如何,可暮河城楚家传承百年之久,又只修剑,其底蕴深厚剑法玄妙已非寻常宗门世家可比,何况野路子出身的书生。
秦姑娘不由得捏了把冷汗,心说,若是真到那一步的话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定不能让他送命。
书生起势之时左手剑指,右手直刺,差点让众人笑掉大牙。
无他,这分明是各家子弟起初练剑时的招式,随便拉出个人来都能比划两下的,完全和楚大公子不是一个水平。
果见楚扬墨也有些脸色难看,这等实力即便是赢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却听对面书生施施然说道:
“楚公子别恼,书生不才,只略懂剑术。剑为百兵之君,立身正气,变化莫测,楚大公子剑法卓绝精妙,书生剑变化虽不及,但自认一招一式勤学苦练,与楚家传承有一较之力。”
这可真是自信满满啊!此等狂妄至极的话都说出口了,楚扬墨要是再留手才是玷污了他楚家的名头。
一阵兵戈嘶哑的刺耳之声,冷铁叮咣作响,众人这才理解了书生哪里来的勇气口出狂言。
最简单的剑法其实本就是一切繁复的基础,书生看似简单至极,实则已事在精妙剑法的基础上化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