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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老爷仁厚,要是我爹知道了,要么打死我要么杀了我腹中的孩子再将我卖到青楼里,不求您多做什么,只求您不将这事戳穿,救救我们母子俩的性命!”
姚夫人被人再三请求,也只好默认了她所求之事,却不成想招来了这等灾祸。
事隔月余,李老汉嘴上不干不净把她的知府夫君指认进了监狱,扣上了好大的罪名,助纣为虐,残害百姓!
无奈之下,姚夫人想请李娥儿现身作证,残害百姓的罪名太大了,稍有不慎就是死罪,只为李老汉一事,有李娥做人证,至少能证明夫君虽无才能,但绝对做不出伤人之事。
可她徒步走到李娥儿家中之后,说明来意,只求她作证她父亲所言不实,李老汉并非苦主。
早知此行不会顺利,姚夫人以己度人,李娥儿恨不能此生都再无人知晓事实真相,但人情礼义先行,她还是希望这姑娘能帮他夫君一把。
“夫人衣着光鲜,乍一进我家的门,映衬的我家这破屋子都光鲜亮丽了不少!”
“徐娘子。”姚夫人勉强扯了扯嘴角,对人笑道:“我此来是有事相求。”
“夫人你说说看。”
“我家夫君因你父亲之故,锒铛入狱,正是为了你那桩案子,我想,请你向钦差大人解释一下。”
“夫人,您看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降生了。”李娥儿面露难色,“这时候我去说我同我家郎君早就在一起了,这孩子降生后我和郎君打算离开这地方,毕竟这名声不好……”
“再说了,我爹那人要是知道了真相是这样,定然会让郎君补上聘礼,您看家徒四壁,我们可不又要被逼死了。”
姚夫人自是明白道理的,但她很抓到了李娥儿最缺的东西,李老汉想要钱,李娥儿没钱,说来黄白之物才是人人都稀罕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的不假。
“自然知道你的难处,只是徐娘子和徐相公打算搬离此地,自然也是要银两的,夫君他这些年攒下来的银两富余,可保娘子一家人他乡平安富足一生。”
“好,我们答应了,答应了。”未等李娥儿说话,她丈夫一口应承下来,李娥儿抿住双唇,明显是听丈夫的,姚夫人本是满心期待离去,只等罗大人再审之时将二人带上来作证。
设想很是美好,李老汉状告之事实为无稽之谈,姚知府为官怠政,废令不作为,暮河知府又是外派官员,当今陛下吏治虽严酷,最多也就是庭杖八十,免官回乡,而残害百姓的罪责便是流放三千里,稍有不慎便是人头落地。
姚夫人本以为是十拿九稳之事,罢官就罢官,说不得还是好事,将钦差大人唤来之后怎么也没想到徐氏夫妇改口辩解。
“民妇就是李娥儿,姚知府分明就是为官不正,欺辱民妇之人逍遥法外,他为官不为民做主,反倒替那些败类隐藏,任由他们欺辱别家的姑娘,民妇也是幸得我家相公不离不弃才有脸面活下去,可怜我爹也是个没读过书的粗人,哪里知道姚知府的弯弯道道,只一心为他可怜的女儿讨公道啊!”
义正言辞慷慨坚决之色溢于言表,隐隐还有哽咽之声,可见也是下来苦功夫的。
“你胡说什么?”姚夫人拧着手上的帕子,眼眸愤恨带泪,“我家夫君虽糊涂了些,你可是忘了你那老爹是如何待你的?良心何在啊!”
“夫人乱说话,我爹虽也是穷人,偶有不明事理的时候,但我是他亲生骨肉,他怎会待我不好?”
此时如何能不明白,自己被人骗了,钦差大人为试剑大会而来,今日就要回京,眼下根本没有给她思索的机会,罗大人像是怜悯她一介妇人,午时过后才会启程,也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将就够她道别,她才安抚好家中女儿来见夫君一面。
“夫人在家中好生照顾歌儿,为夫一定活着回来。”姚文咏也知道妻子日后怕是更要以泪洗面,才信誓旦旦保障。
“夫君可要见一见歌儿?她嘴上不说,今日我来的时候知道她是想跟着的。”
“还是不了,牢里腌臜得很,怕吓着了她。”其实是当地临行前亲友俱在送别多不祥,好似生怕是最后一面。
也有戏说见一面少一面的,他不是不想见闺女,也是怕这一面真成了永别,叫她记住的父亲最后的身影,就是一副邋遢潦倒,手脚戴镣铐的罪人模样。
昏暗的牢里透过的小窗依稀能看见外头的一点光,可惜被风卷起的飘飘洒洒的黄叶,缩在青白天光的暗影里,还给他留了大片的希望。
姚知府想起来他年少时看见过的天地辽阔,宫殿楼阁,风烟翠幕,他一直以来都以身在这样的乾坤里自豪且骄傲,回首往矣,余下的失落失望最多,所剩不多的欢愉都是妻女带来的。
想想这世上也没这么好,但有值得展颜之事,即便不枉此生,也还是想看她们欢颜笑语。
秦姑娘虚誉欺人
钦差大人离开之后,清源山上的诸位空出了半月时日,总有闲心来听一听楚家主到底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