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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假他人之手。”
“啧,回去了,我定要把你这番话说给她听,好叫她知道,三十多岁的人了,怎地比我们这些小姑娘还矫情!”
这还是第一次阿颜这样肆无忌惮说丁竹,往日拘谨不见,秦姑娘也只能调笑,这是突然开窍了吗?
她是丁竹一手带大的,三岁到了无归林,五岁拜师怀忧公子,尽管失去了世上所有的亲人, 但还不懂事的时候,确实是被人捧在心尖上的宝贝疙瘩,说一不二。
世人传言蜀地魔教一分为二,其实一直都是两个,怀忧城从建立之初就被指为魔教,而她是 倍受尊崇的少主子,丁竹姐姐没有夫君,师父没有别的弟子,可想而知秦姑娘该是何等受宠。
如果不是背负冤孽,怨魂缠身,只怕她永远都不会记起来自己是谁,又该做什么事。
而六岁那年从路边捡回来的呼吸微弱的小姐姐没她这么好命,待人冷淡,勤恳习武,魔教徒众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只是喜恶表露在外,示好之下毫无回应,次数多了便被认为不识好歹。
她都快不记得了,是什么时候开始阿颜身边除了她之外再没有别的人了呢?
秦姑娘正想着阿颜是怎么来到她身边的,忽觉得周遭太安静了,猝不及防手边的袖子被抽走了,百无聊赖的模样便撞到了眼睛里。
华颜心想,她要是再坏上些,会做出什么事呢?
谢见涯发现,打从秦姑娘遇上了楚大公子的那日之后,就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安安分分等试剑大会开始,倒是让他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每日里除了给二位姑娘做做饭菜,闲着无聊上街逛逛,打听一下今日的英雄豪杰事迹,饭桌上给二位姑娘说道说道,几日的光阴比逝水还快。
早饭用罢,秦姑娘伸了伸懒腰回屋睡觉了,华颜姑娘练剑没人陪着,他也只好站在屋檐下,双手揣袖看着。
不知想到何处,蓦然觉得一阵恶寒,好似这样的场景他手里在端个针线筐是更相配的,檐下飞针引线的妻子与院中舞剑的相公,禁不住打了一哆嗦,好在华颜黑着脸进屋了。
打那之后,谢见涯也为了少听秦姑娘骂几句“蠢书生”,借口上街闲逛,实则就是拿着秦姑娘给的钱到茶楼里蹭口茶水而已,一斤瓜子一壶茶,嗑了一下午,顺带思考一下秦姑娘迷之口味。
卖身为奴的人了,别的他也不会,也就会做饭,那揣摩主子的口味讨主子欢心才是理所应当的,但他是真的搞不清楚。
明明第一次做饭的时候是不喜甜的,近来又好似喜甜不喜咸,谢见涯莫名有了某种猜测,他决定冒个风险。
采买食材回去的时候,秦姑娘和华颜说不定会在院中候着,也许是秦姑娘站在屋檐下瞧着华颜练剑,也许是坐在石桌边商讨骗术。
糯米粉,糖桂花,辣子,莲藕,还有大把的水芹,鸭子和芥菜,他便大咧咧的拿了进来。
华颜侧目瞧了眼,秦姑娘到不怎么在意。
晚饭上桌的时候,谢见涯期待地望着秦姑娘,将做好的糯米糕摆到她跟前。“这次的不是很甜,你再尝尝?”
华颜未来得及拦,谢见涯便冲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华颜姑娘受累,晚饭准备的多了些,烦请姑娘同我一道。”
谅蠢书生也不敢有毒害秦姑娘之意,华颜也不好拒绝,等她再出来的时候,谢见涯已坐在桌前,秦姑娘摇头晃脑品头论足。
“不错,人是蠢了点,厨艺还不错”。
华颜拧着眉头坐到桌边,也捏了块糕点,没防备咬了一口,舌尖没感觉到甜味,倒是有着细微的辣。
蠢书生神态自若笑眯眯问她,“甜吗?”
“你自己做的自己不尝一下吗?”秦姑娘神色未动,忽而眯了眼睛笑道:“甜不甜得你尝了才知道,或者问阿颜,我又尝不出来味道,你个蠢书生!”
“何必摆出一副受惊的模样呢?你不就是想试探这个吗?如你所愿。”
还当是什么大事呢?这点小事现在才有怀疑吗?
“所以,秦姑娘味觉失灵,不辨五味?”
“对,尝不出酸甜苦辣咸,前几天说糕点太甜是骗你的,今早说青菜粥太咸红豆包不够甜也是骗你的。”
那他是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啊!忘了他的圣人训,君子立身之本,欺瞒试探不说,还对一个骗子抱有了怜惜之情,顿觉羞愧难当。
华颜姑娘目不斜视,专心嚼着,等两位静默之后才道:“虽然是辣的,但味道还不错,我们那边挺喜欢的。”
哦,魔教根基在蜀地,辣子红油麻椒面,无缘尝试还是听说过的。
饭桌上看着是一派祥和安乐。
谢见涯不知该说什么,忽而岔开话题。
“下午在茶楼里听了件事,说是林家主昨日上清源山,婚事重提,楚大公子不愿守约,宁死不娶林家小姐。”
“还听说什么了没?赌坊开张哪边的多?”
也不怪秦姑娘这般淡定自若,要她说,这消息传得委实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