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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阂嫌隙什么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华颜没看谢见涯此时的窘态,虽然他许是好意提醒她们,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
譬如万金枝虽少有人见却不是没人得见,前日楚二公子能认出来,未必就他人就没有慧眼。
可说实在的,华颜不在乎,她的身份是板上钉钉的,秦姑娘也不怎么在乎,反正她们有自保之力,何况秦姑娘更不喜欢的是她即将捏造的这个身份。
谢见涯知道她们没放在心上也不再提醒,左右也不没什么情义,空活了二十年,谁还没点儿软弱供人怜悯,他多余的可怜都留给了自个儿,何况这两位姑娘也不见得就需要他装模作样的认可。
秦姑娘打着哈欠,扶着腰朝着今晚她要睡的屋檐下走去,边走边道:“四更天了,快睡吧,明天早上我们下山。”
知晓这话不是对他说的,谢见涯装作没听见似的,理所应当守在了秦姑娘身旁,华颜差点又把剑架到他脖子上,好在只是吓唬吓唬他。
谢见涯不闪不避,坦荡正直盯着今天晚上差点搭上命的短剑上。
“在下非是欺辱二位姑娘,实在是天色甚暗,寒夜风冷,在下七尺男儿总不能任由两位姑娘睡在风口处,染了风寒总是不好。”
华颜姑娘不理他,谢见涯算是明白了,这位只听秦姑娘的,心中叹惋,仍是将眼神看向了秦姑娘处询问。
秦姑娘斜倚半眯缝的眼睛迟迟未有神色,终于是微微点了点下颌。
谢见涯怀疑秦姑娘已经看穿了,但不敢确定,真就守着秦姑娘的风口处凑合了一晚。
不管怎么说,身后的姑娘虽不是个良善的,可听她的呼吸声总比在听着风吹树叶飒飒作响要好,最重要的是月光水面下的树影随风起舞时仿佛能变化千万形态,与鬼影婆娑,冤魂苦号没什么差别,好在这边不论好坏有俩活人。
华颜自是怎么也想不到,难以捉摸的书生怎么会是个怕鬼的?
听着平缓的呼吸声,清浅脆弱,只怕他有半点动作就会惊醒,谢见涯却松开了紧绷的身体,也该让凉风吹吹不怎么清醒的脑子了。
不论秦姑娘是魔教中人或是清白无辜的江湖侠义之士,与他有什么干系,江湖不是他的战场。
也不知是这样自我催眠式的想法起了作用,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还听到了说话声,也不觉得冷了。
待书生睡得熟了,秦姑娘悠悠睁开眼,静默片刻,喃喃笑道:“啊呀!忘了告诉蠢书生咱们点了驱蚊的香料了。”
华颜冷声道:“那是他蠢。”
“戚三哥来了?”
“来了,早就说不让带书生过来,这么麻烦,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出什么来。”
华颜姑娘对秦楼月总是不遗余力,不惜口舌,恨不能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不利因素扼杀在襁褓里,而秦姑娘作死这样的事她是拦不住的。
屋檐后墙的梁上一跃而下的人,面无异色揉了揉肩膀,走到秦姑娘面前躬身行礼。
“姑娘,公子遣我来的。”
来人玄色衣衫加身,身材高大,坚毅沉静,边行礼便将手上的令牌奉上,火焰的轮廓,玄铁令牌上的火色纹路,赫然便是江湖中传言甚多的追魂令。
秦姑娘没有接,华颜也不好越俎代庖。
“戚三哥,是师父遣你将此物交给我的?”
戚振凝颔首回道:“是。”
“公子说,用或不用在你,如何用也在你,他为师者,略尽绵薄之力,请你不必顾忌旁人。”
秦姑娘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反问道:“丁竹姐姐知道吗?你给我送来的这东西?”
戚振凝不答,秦姑娘点头,想必丁竹姐姐是不知道的。
秦姑娘接过令牌,触手可及的冰凉碰到了心底的暖流,寒夜的冷意都被哄散了不少。
“替我谢谢师父。”
来人应了,迟疑片刻,还是出声道:“姑娘是打算在试剑大会上冒充秦家人?可有了信物?”
秦姑娘笑道:“真的信物旁人认不出,假的信物见过的人都知道是假的。”
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真的假的端看辨别的人想不想让她占秦姑娘的身份。
戚振凝犹豫半晌还是将背后黑布缠着的剑取下来,递到秦姑娘手上,“此剑名为清霜。”
风华山庄的历代庄主的佩剑都与霜雪脱不了干系,一剑一人,不侍二主,清霜剑是十五年前逝世的那位秦庄主佩剑。
清霜委地,万草色不绿。
秦姑娘不怀疑这把剑是假的,毕竟清霜剑的名声太响,造假之人不会这么想不开,何况以戚振凝的家世,拿出真清霜剑也不是不可能。
戚振凝行三,戚家不在江湖,声名远播不逊于江湖上的三宗门,不知何故,戚振凝在五年前重伤流落,被人带回魔教,便效忠魔教了。
“戚三哥,清霜剑我不问你来路,你总要记得师父说过的话。”
戚振凝第一次见到秦楼月用这样真切严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