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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书生还真不是个简单人,这般气定神闲的姿势,小心翼翼的言辞里难掩戏谑。
华颜姑娘的手放在袖里,若非秦姑娘一只手拦着,只怕她能让人当场血溅三尺,秦姑娘是不是魔教中人被他知道了没什么关系,风华山庄之事隐秘,灭口也是理所应当,得亏秦姑娘拦了华颜。
书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提口气,看起来他应该是猜对了。
华颜不解秦姑娘为何拦她,却还是默默丢了想先下手为强的想法,反正她总不会少下手的机会。
谢见涯回道:“总觉得秦姑娘这样的人要在试剑大会上大放异彩,必定是另辟蹊径!”
“比如呢?”
“比如假冒风华山庄遗孤之类的。”谢见涯说完便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生怕挨打。
华颜:“……”别拦我,我要掐死他!
秦姑娘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这人还真是有意思得很,合着在他心中,自己就是个无耻小人,盗用他人名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自己铺路的人?
秦姑娘拊掌大笑,“说得不错,我也觉得这个名声好用得很,咱们想到一处去了。”可见书生也确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华颜姑娘当时便想摇着秦姑娘的肩膀冲她喊:你清醒一点!
显然秦姑娘自始至终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便是早已化作骸骨之人的身份,她也想冒名顶替。
谢见涯悔不当初,怪他他一时嘴碎,否则怎会正叫这无耻之徒生此等不敬鬼神罔顾人伦的恶念来?
也在心底默默唾弃自己,莫不是自己也如此人一样是个厚颜无耻蛇蝎心肠之人,否则又怎会想到一处去呢?
秦姑娘可没空管他心底的自我反省,自顾自的捏了口米糕,尝了一口便整个囫囵吞下去了,末了还拍拍手,“糖放的有些多了,有些腻了。”
华颜一旁倒了杯水放到秦姑娘手边,方才慢条斯理动起了筷子,比之闺阁绣楼的千金之躯,少了些柔美贞静,多出来的豪迈,却也不难看。
谢见涯是觉得秦姑娘在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也没什么侠义正气可言,干脆连女儿家最后的那一点优雅也丢干净了,却又忍不住扶额长叹,他为什么会觉得也不是很难看呢?
华颜眼睁睁看着谢见涯丢了筷子捏了口米糕,尝了尝,心提到了嗓子才听那蠢书生道:“是有些甜了,下次我会少放些糖的。”
蠢书生心想,只是一点点江南风味的甜糕而已,莫不是秦姑娘不喜甜食?
华颜:“……”歪打正着吗?
秦姑娘不怎么在意,乐呵呵道:“下次少放糖,我再尝尝,你这厨子还是挺不错的。”
华颜下狠手掐了秦姑娘的胳膊,你莫要再作死!
秦姑娘面不改色,继续潦草吃了几口饭道:“我回屋了,明天要早起,早些休息。”
华颜见她起身离了,便也要起身,秦姑娘捏着方才被掐的地方,“阿颜,你慢慢吃,不着急。”
谢见涯不解其意,也没出声,桌子上便只剩了他与华颜二人。
长这么大,蠢书生还是头一回见识到这样的饭桌,不是酒楼里的觥筹喧嚣,也不是暗无天日的残羹冷炙,是真的有两个活生生的人。
啊,虽然这两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好人,走了一个巧言善辩的无耻之徒,剩下的杀气腾腾还不怎么跟他说话,甚至还颇为瞧不上他,一时间也有些冷场,倒是在华颜走了后才松了口气。
虽说阿颜姑娘比起秦姑娘来要正直许多,相貌上也要出挑一些,可谢见涯宁可和秦楼月那样的无耻之徒呆一块儿,毕竟秦姑娘这人是真小人,他甚至还觉得这人一颦一笑十足的小人做派都让人舒心。
可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人家待了不过两日光景就被染成了黑墨,得亏他没本事,不然还得成了那为祸苍生之人。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秦姑娘便出发了,三人疾驰出了暮河城,城内才刚刚热闹起来。
试剑大会九日后便要在清源山举办,各门各派,天下英雄豪杰都将聚首于此,天家也会遣使者代行天子令,便是做不得武林第一,若能得天家青眼,也说不得鸿运当头,荫庇子孙。
就像那紧临着帝都皇城的河洛容家,招摇撞骗的本事不小,他家上代的家主也不知是怎么的,拉着当今圣上非要卜算一卦,逼得护国寺避其锋芒紧闭寺门。
江湖术士使得大夏国司天监之职几乎形同虚设,听说这容家主今年已年近花甲,膝下一子年逾而立,却是个天生眼盲的,瞎子,寻常人尚且不及,若依然厚颜蒙的皇恩,才是愧对天子。
是以护国寺紧闭寺门扔出来的一个秃头和尚,勉勉强强做了司天监之职,近几年才被重用。
有容家在前,江湖上的没落门派也想试上一试,再不济他们根基也比那招摇撞骗的人家强上些许,何况若不是容家并无推演国运的实力,欺瞒天子,又怎会遭了报应,生了个瞎子来做少主子呢?
来参加试剑大会的也都是冲着试剑大会能给他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