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姜念问。
    “这是泽哥吩咐我去买的，我在醉轩楼打包回来的。”
    “泽哥交代了，送到您手上，提醒您按时吃饭。”
    梁鑫看着年纪不大，姜念估摸着和钟梦洁差不多岁数。
    于是开口纠正他：“不用敬称，那就谢谢你了。”
    梁鑫点头：“客气。”
    随后指着一个打包盒，凑近一点小声说：“就是可能要拜托姜老师一件事。”
    “你说。”
    “这份粥是我特意为泽哥点的，是我自己拿的主意，我怕泽哥不高兴，要不麻烦姜老师送给他，叮嘱他好好吃饭，吃完饭再休息？”
    姜念一怔：“他病得很厉害吗？”
    梁鑫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姜念小声。
    又压低声音说：“估计是严重了，泽哥昨晚一夜没睡，今天还着了凉，前些日子工作连轴转，一直也没休息好。”
    “可泽哥爱逞强啊，还不爱吃药，要不然就胡乱吃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姜老师要是能帮着劝着点，那就更好了，梁鑫替泽哥谢谢姜老师。”
    这一番话说得姜念晃了神。
    她喃喃问：“他一直这样吗？”
    梁鑫：“可不是，一直超负荷工作，特别逞强不听劝。”
    姜念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好说，好说。”
    梁鑫就要转身离开，姜念又一次叫住他。
    “你知道他昨晚为什么没睡吗？”
    姜念想起那些烟，心里隐隐发慌。
    梁鑫快速地瞥了姜念一眼，叹了口气。
    还是没直说，只是说：“大概是心情不好吧。”
    “泽哥没烟瘾，只有烦心的时候会抽两根。”
    姜念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门锁“咔哒”一声转合。
    ……
    姜念翻了翻桌子上的菜，毫无意外，全是她喜欢的菜色。
    她找出一个碗，夹了一些清淡的菜，提着热腾腾的粥，敲响了顾深泽的房门。
    她放软声音：“我能进来吗？”
    顾深泽洗完澡，头发随意擦了擦就躺下了，但没有睡着，一直半梦半醒。
    这会哑着嗓子，想要坐起来：“进来。”
    姜念把吃的放在顾深泽的床头柜上，一眼就看见一盒空了好几粒的药盒。
    她拿起来看，顾深泽从她手中抽走，神色恹恹。
    “吃过药了。”
    姜念气笑了：“一次一粒，你这才过了半天，吃了六粒？”
    顾深泽没答话，漫长的沉默。
    姜念坐在他床边，固执地盯着他看，心底里又酸又涩。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顾深泽忽地一笑，勾起食指来轻轻刮了刮姜念的脸颊。
    若有似无地触碰。
    “我怎么感觉，你生气了？”他问。
    是生气了，气他糟蹋身体。
    却说不出口。
    似乎承认了这件事，她就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顾深泽的感觉。
    那太没出息了。
    顾深泽有些无奈，却有些丝丝凉凉的甜意渗透进心间，拉扯着他的心房。
    她是真的在担心他。
    顾深泽让步，低声哄着：“我错了，以后不乱吃了好吗？”
    姜念抿了抿唇，总不好真的对着一个病人发脾气。
    她端起粥碗，递给他：“吃点热粥再睡。”
    顾深泽没接，微微挑眉：“有点晕，喂哥哥吃？”
    ……
    他不知道，此刻在姜念看来，他病恹恹的样子藏起了他的锋芒，又说着这样撩拨的话语，增添了一丝独特的、勾人的气息。
    姜念心乱：“那我走了。”
    她还没站起身，顾深泽一把拉住她，带着示弱的口气：“你忍心？”
    姜念深呼一口气，明明被他的语气撩拨得耳根都要红了。
    却还要提醒自己，只是在照顾病人。
    她拉来一个小椅子，就坐在顾深泽床边。
    又起身，将顾深泽扶起来，替他垫高腰身，半靠在床上，掖好被子。
    她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扫在顾深泽脸庞，带着一股清香，连带着她身上的香甜气息萦绕在顾深泽周围。
    顾深泽忽地觉得口渴，喉结上下滚了滚。
    有些抑制不住地，伸出手来，揽住姜念的腰身。
    姜念顺势扑倒在他怀里，鼻息相融，他的皮肤微凉，脸庞却滚烫。
    两人的呼吸乱缠在一起，交叠着，谁也不敢开口。
    就这样，姜念感觉到自己再不挣脱开，自己疯狂的心跳声就会被顾深泽听见。
    她慌乱中支起身体，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顾深泽伏在她肩头，一只手攀上她的脑袋，带着恳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