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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敖龙结巴道:“你还活着?你……你……”
白且惠脸若冰霜,道:“谁说我死了?胡荑吗?她人呢?”
雷敖龙大致也明白是上了当。他左右环顾,雷家人事出意外,都停了手。本该和他们在一块的胡荑和美荇等胡家人却影踪不见。雷敖龙胸口一闷,如受重击。
白且惠见他不答,心中更急。她游目四顾,试图在这汪洋人海中捉到胡荑的身影。忽然,她似听到一声熟悉的尖叫,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好。
她朝叫声来处看去,眼睛却模糊了起来。她抬手揉揉双眼,越揉越糊。
小悦等几人已经跑去察看。他们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齐声大哭。雷敖龙被他们哭得心惊肉跳,忙问:“又怎么啦?”几个杂七杂八的声音回他:“是雀角,雀角被人杀死啦!”
雷敖龙的心重重一跳,看向白且惠时,她正翻了个白眼,朝后倒去。他“哎哟”一声,旅伸手先接住了她。
旅叫了两声“且惠”,见她双目紧闭,牙齿打架,面色青白,不像是受惊昏厥,倒像是生了什么病。
旅又将她往怀中揽了揽,命令雷敖龙道:“你,上车!”
庸军和楚军这时已插入对方队伍,打成一片。庸人虽占上风,但楚人结阵待敌,丝毫不乱。
展君看了会儿,知道庸军今日讨不了好,干脆鸣金收兵。
他又朝旅所在方向瞪了几眼,忿忿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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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君进城,便派人去找胡荑。他刚才也在战场上看到了巫族的红车;看到了从车中钻出、火速去保护楚王的白且惠。他现下满腔怨气,就等着找个人发泄。
但派去的人马上回来报道:“不好了,国师和她同门吵起来啦,那些人好像要对国师不利。”
展君亲自跑去见胡荑。他对胡荑的感情比较复杂,一方面,他们志同道合,胡荑帮过他不少忙,他甚至觉得,胡荑有点喜欢他;另一方面,胡荑性格乖戾,有时行事不顾分寸,把他也耍得团团转。
他见到胡荑时,胡荑的确正被她的族人围住刁难。
胡荑在战场上看到了白且惠的红车,便马上带自己的人回到邓城,准备应付展君的诘问与怒火。谁知道,展君没来,宫之炤和石沃若先到了,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叶方维。
胡荑一见叶方维便乐了,她道:“叶方维,墙头草的滋味如何?”
叶方维满脸通红,怒斥道:“你还有脸说我,我怎知你会如此丧心病狂?宫师兄待你不薄,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胡荑冷笑:“他待我不薄?呵呵,也只有你们信了。他可是一直站在白且惠那边,和我们姓胡的过不去。他既冥顽不灵,坚持挡我的路,我也只好对不起他了。”
石沃若道:“你整天拿范鹤西为由兴风作浪,你自己的行事,倒与他最为接近。残杀族人,你知道族规的吧。”
胡荑恨恨剜了她一眼,昂然道:“我早知杀死宫楠一事不会善了,但我做也做了,就没什么怕的。倒是你,灵山族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只会占梦的来讲族规了?”
石沃若道:“我是不配,但族长既无事,想必不会听任师父他老人家白白死去。”
与胡荑一起的胡家人这时有些乱了套。他们以为已死的白且惠,原来没死;他们以为至少还能活个几十年的宫楠,居然死了,且似乎还是死在胡荑手上。
胡荑任他们嚷嚷,她瞥眼,已经见到展君带人来了。她迅速估量了下形势,这才大声喝止胡家人:“都给我闭嘴!我们老胡家现在灵山族什么地位,你们心里还不清楚吗?范鹤西杀了我爹娘,胡家失了领头人,白虺父女却一意护住姓范的后人,公然蔑视我们。我染黑自己的双手,为的是什么?不就为替老胡家出口气,让我们重新在族中占一席之地吗?你们也别当没事人般议论。我如今惹恼了白且惠和她的爪牙,你们随我行事,欲置她心爱的楚王于死地,你们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现在你们有两条路——一是回灵山族,向白且惠和各位可敬的长老磕头请罪,继续蝼蚁生涯;二是随了我,反出灵山族,以后天高海阔,任由我们行走。你们自己决定,要走哪条路!”
胡家人面面相觑。叶方维急道:“大伙儿别受她蛊惑!灵山族从来一家,怎能分家?”
胡荑冷笑不语。不一会儿功夫,大多数胡家人都默默站到了她身后。
石沃若他们带来的人不多,若正面较量,绝非胡荑他们对手。
胡荑和石沃若不约而同看向展君。
展君虽则气恼,还是道:“寡人不在灵山族任职,作为庸国之君,若有人要动庸国师,那先得问过寡人!”他此言一出,他身后庸军便自觉站往胡荑身后。
叶方维不再作声。宫之炤还要辩论,被石沃若拉了一把,她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看在同门之谊,我们今日先退。来日再见,莫怪手下无情。展君,你总不至于还要拦下我们吧?”
胡荑正要说什么,展君已侧身退到一边,命令道:“让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