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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屡次提到解药,戢黎和潘党又一脸郑重,才问道:“这解药到底哪来的?”
琼玖冷笑:“下毒之人给的。”
潘党劝道:“夫人,话不能乱说。你怎么会认识下毒之人?”
琼玖眼眶一红:“这件事,等太子好了以后,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他知道。怎么,难道你们还怀疑我会害他?别说我爷爷、父亲、兄弟,满门在楚为官,便只我自己,他若有个好歹,我能独活吗?”
众人不敢作声。
屈荡问戢黎。戢黎还是坚持等白且惠回来,由她检查过药后再做决断。屈荡又问潘党,潘党改了口风,道:“廷里拿主意便是。”
屈荡想了想,道:“这样,我们先找只鸡,试试药,鸡若无大碍,便让殿下服药,如何?”
琼玖第一个赞成。潘党不说话。戢黎心中不安,讷讷无言。屈荡办事雷厉风行,已命人找了只鸡来试药。
不过片刻,一人慌慌张张来报:“死了。”
屈荡和琼玖都跳起来:“什么!”屈荡惊疑道,“这么快鸡就死了?”
报的人一脸茫然,戢黎指出:“他不是去喂鸡的人。说,你谎话骗人,是何用意?”那人吓得跪倒在地:“小的没骗人,确实死了。”
戢黎也疑惑了:“鸡真死了?”
“不,公子茷死了。”
众人齐齐“啊”了一声,如释重负,但回味过来,又是无言。
又一人慌慌张张来报:“死了。”
琼玖怒道:“早知道了。他自己勾结外贼,绑走太子,落到这般下场,怪得谁来?等太子醒了,自会好好埋葬他。”
报的人一脸茫然,戢黎仔细辨认一番,道:“他是去喂鸡的人!”众人也都醒悟过来。屈荡问:“你说鸡死了?”
那人道:“是啊,药一灌下去,便流血而死。”
琼玖不信,又让试了两只鸡,也都归了天。她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她们骗我,她们一开始便想要他的命。她们竟敢骗我!”
屈荡等人面面相觑,猜到琼玖身上有什么隐情,但又不好逼问。
旅决定不能再放任这干人闹下去了,他积聚了半天力气,勉强睁开双眼,又艰难地咳嗽了两下。
戢黎先发现,道:“殿下醒了!”
因为旅这三天统共没醒过几次,每次醒来,只有白且惠和灵山族人在身旁,所以这干人个个欣喜。屈荡犹为欢喜,像扶琼枝玉树般小心翼翼将他扶起。
旅道:“琼玖过来!”他声音不大,但琼玖马上听到了,跑来他面前跪下,抓着他一手,泣不成声。旅道:“先别哭,告诉我:谁给你的解药?”
琼玖将美荇绑走自己一段如实说了。她心中愧疚已极,又甚是后怕,连带她妒忌白且惠、怕旅继续为她所惑等小女儿的不堪心思,也尽数倒出。
旅冷冷地道:“所以卜尹大人,现在她师姐处?”
琼玖没注意到旅的态度,她忧心忡忡地想:“解药既是假的,白且惠不在,他的毒可怎么办?”她喃喃道:“她心眼儿多,本是没嗅浑头刺给的药,但浑头刺那跟班躲在我屋里,冷不防从后扎了她一针,等她软倒,就带走了她。”
旅道:“知道她们在何处落脚?”
“这个,不知道。”
旅叹气,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你还真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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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且惠做了个梦,梦见白虺带着她和一众灵山子弟离开方城,奔赴郢都。他们的队伍快出城时,后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銮铃声。她从车中探头,看到一人驾着辆驷马拉车追来。那人面目模糊,但手上拿了半块鲜红的玉佩,异常夺目。
白且惠睁开双眼,听身旁有人道:“卜尹大人醒了?主公等候多时了。”
白且惠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了展君。展君比她记忆中瘦小一些。她不大记得他以前的长相。他无论在她的回忆中还是现实中,都是一个陌生人。她唯独记得他腰间的半块赤色蟠螭玉,有些扎眼。
展君的目光像掘地三尺的铲子,长在了她身上。白且惠心里不舒服,又疑惑:“他以前也是这么看我的吗?”
展君看了她半天,开口叹道:“这样好的风光,寡人竟错失多年。不过以后,不会了。”
白且惠冷淡地道:“我胡师姐呢?”
胡荑和美荇先后走进来,向展君行了礼,在他身后坐下。
展君道:“且惠妹妹,你别怪她们。是寡人心急要见你,才允许她们出此下策。”胡荑笑道:“主君他对你,可是情深一往。他继位这么些年,正夫人的位子,始终为你空着。师妹,你本来就是庸人,白叔叔为什么执意留在郢都,我现在是明白了,想必你也心里有数,可你青春妙龄,大好年华,实在没必要替他还债。你回庸吧!”
白且惠道:“是你下的毒?”
胡荑一顿,随即道:“没错。旅的外祖父害死我父母,只要我活着一天,就记恨他所有后人。牵连到你,可不好意思。”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