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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还得等一等。”
白且惠一愣,转头就看见琼玖带着个小丫头采绿气急败坏地过来。
燕婉笑道:“琼玖姐姐怎么现在才来?宴会结束了,太子殿下被大王派人叫去,还没回呢。”
琼玖瞪了她一眼,捎带将不满分了些给白且惠,她道:“你们还没事人似地坐在这儿聊天呢。太子根本没去不周宫,来接他的车子直接把人拉出了宫。”
燕婉吃了一惊,又不全信:“你怎么知道?”
“这你甭管,我反正知道。”
“你不会又派人盯梢他吧?你忘了上次他怎么说的了?”
二人眼看要争起来,燕羽营统领吕良蒲进来了。他看到这里只有女眷,本要回避,白且惠叫住了他,问他:“你怎么来了?”
吕良蒲见是她,笑道:“原来卜尹大人也在。大王刚刚吩咐,以后叫我多带一队人,到东宫来守卫。太子殿下呢?我几天没见他,还怪想他的。”
琼玖先忍不住,道:“怎么,大王不是刚派燕羽营的人将太子接去问话了吗?吕统领不知道?”
吕良蒲诧异:“大王有过这吩咐?我真不知道。”
琼玖急道:“我说吧,肯定出事了。那些人把他带出宫了。”
燕婉也有些急,她道:“吕统领,你再仔细想想,大王会不会吩咐了燕羽营其他人来这里叫走太子?”
吕良蒲断然摇头:“除非我不在,大王但教有所吩咐,必定第一个告知我。”
琼玖急得团团转,瞥眼见到白且惠在掐指算卦,低低骂了声“装神弄鬼”,却也期待着结果。
白且惠皱眉望着宫门方向,喃喃道:“他真的不在宫内了。”
第三回之展君
展君收到急报时,欣喜若狂,拍案而起,把和他对弈的宫之炤吓了一跳。
展君道:“小宫先生,你猜一猜,寡人为何事欣喜?”
宫之炤想不出来,摇摇头。
展君正要自问自答,新任庸国师的胡荑走进来,道:“恭喜主君,他们抓到楚国太子了。”
展君笑道:“国师的消息也很灵通啊。”
胡荑道:“主君有主君的耳目,臣有臣的渠道。”
这二人互相吹捧,宫之炤的心却沉了下来。展君自继位后,便明确表现出对庸附属于楚现状的深恶痛绝。他常言道:“武王伐纣时,庸为牧誓八国之一,地位还在几个中原大国前面。楚蛮子何德何能,敢凌驾于庸之上?”他强加赋税,扩充军队,反击楚国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只是庸国百姓自从有了楚国这个屏障后,已经安享太平多年。庸、楚文化本来一脉相承,两国人民和乐融融,已然亲如一家。展君立意挑起楚国之怒,就不知对百姓来说,是否值得。
胡荑向来看不上宫之炤,认定他仗着他父亲宫楠才混了个“长老”之位,见他对楚太子被绑架的大事也无甚反应,就更不喜。她生怕宫之炤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以自己和展君还有要事相商为由,打发他离开。
宫之炤一走,胡荑便问展君:“你没让人杀了熊旅,而特意将他劫来邑关,莫不是另有打算?”
展君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胡荑冷笑:“你对我那傻师妹还没死心哪。”
“她现在是你族长。”
“那也改变不了她傻乎乎的事实。”她见展君面无表情,也担心自己触怒他,又不甘心地道,“不过,几年没见,她聪明些了也未可知——我只是不明白,你们又不熟,你怎么就认定她了?”
展君从身上摸出半块蟠螭玉。他一边摩挲着玉,一边对胡荑讲了个故事。
展君从小争强好胜。一次,他和比他小一岁的弟弟比试角力,虽然赢了,手却受了伤。他觉得赢得不漂亮,将手塞在衣兜内,假装没事人似地接受了弟弟的认输和庸伯的夸奖。
事后,他一个人偷偷跑到宫廷偏远处的河流边,用水冲洗手上伤口。
伤口不大,但很深,血流不停,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他担心自己会流血死掉的时候,忽然从旁边钻出个小不点。她应该比他先到,看到他来,就近躲了起来,所以他才没发现她。
小不点探头看了两眼他的手,他还没想好怎么打发她,她一转身,摇摇晃晃地跑掉了。
他继续洗受伤的手。
小不点很快回来,还带来了一罐药膏。
“不用,血止住了。”展君给她看自己的手。小不点摇摇头,用手巾擦干他的手掌,抹上药膏。她虽是小童,动作却非常流畅妥帖。展君至今仍记得她一只小手固定住自己手腕的感觉。
“好一段公子佳人的动人爱情故事。”胡荑强忍住讥讽的微笑,算是接受了展君的解释。
展君并不真正在意胡荑的看法,他只是想找个人谈谈白且惠。
当初分别,他以为至多一两年,便可重会。哪知一晃十余年,她成了楚国卜尹,成了灵山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