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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农人家的姑娘,向她提亲。农人姑娘已许了人,且双方情比金坚,便拒绝了恶霸。恶霸心有不甘,三天两头跑农人家闹事。农人向外宣称某月某日姑娘出嫁,却又偷偷叫新郎提前来接人。想不到消息泄露,恶霸在迎亲当天赶来,打死了新郎,又要抢夺新娘。新娘撞墙不成,被他拖着走,新娘一家齐上阵,和恶霸手下纠缠,死活不放走女儿。双方一个耍蛮,一个拼命,这才闹到夭绍车前。
夭绍让把姑娘抱上车,见她额头上一片乌青,擦破了点皮,虽形容狼狈,但不掩容颜清秀。待姑娘醒了,问她名字,知道叫“陶陶”。
夭绍将恶霸及其同党全交由官府发落,她自己向农人买了陶陶。
她问过陶陶愿不愿意跟她进宫,陶陶表示:自己本来一心一意对着未婚夫,既然未婚夫已死,夭绍又救了她,她从此便一心一意侍候夭绍。
都说草窟里也能飞出凤凰。陶陶比不得凤凰,但她容貌姣好,举止娴静,办起事来既勤勉又细心,更难得是绝不在主人背后乱嚼舌根。
夭绍身边没有可放心亲近的女人,有了个陶陶,好比得了块宝。她后来还亲自教陶陶识文断字,弹琴作画,拿她当自己半个徒弟。
旅深知陶陶在他母亲心目中的地位。他若有个同父同母的姐姐,想来也不过如此。
夭绍摒退众人,将旅带到自己床前。陶陶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脸色蜡白,呼吸若有若无。
夭绍道:“是‘冰蛹’。”
“什么冰蛹?”
“灵山族特制的一种毒药,中毒者浑身发白透明,毒发十二个时辰后,全身毛孔中生出白细丝,裹绕身体。切开白细丝,可透过皮肤瞧见内脏。当年我爹,便是在冰蛹基础上,研发了包括白蚕蛊在内的六种蛊术。这毒发作极快,半个时辰内不解毒,便永远没办法解了。偏偏现在知道解法的,除了我,就只有灵山族中长老等级的巫师。”
旅道:“我这就派人去找白先生他们。”
夭绍摇头:“他们参加完首日的祭典就回卜尹府了,从这儿过去,来回至少一个时辰。”
“胡荑呢?她要争选新长老,也该懂得怎么解这毒吧。”
仿佛回应他的话,夭绍派出去的一人回来报告说,胡荑和美荇均被月佼请去做客,他说破嘴皮,那边也不肯放他进去:“他们还说,还说不过是一个下人,又不是夫人自己……”
旅瞪了他一眼,对夭绍道:“母亲别急,还有且惠呢。”夭绍眼睛一亮。旅叫来文茵,命他这就上八岭。
夭绍道:“八岭?”旅说了白且惠去八岭观星台的事。夭绍问,“她走了多久?”“也就小半个时辰吧。”
夭绍叹了口气,叫住文茵,道:“不必去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来想想法子。”
旅看了看她,道:“你想好了?”
夭绍盯着床上陶陶。陶陶的肤色渐渐透明,毛孔中已经开始抽丝。她一咬牙,道:“别人要害的是我,没道理叫这丫头替我偿命。你去外面替我守着,我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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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绍夫人的贴身侍女差点吃坏东西死掉的消息,很快在渚宫传开了。有人幸灾乐祸,当件玩笑事来说,但也有人不以为然。
月佼将烤好的两串牛肉递给胡荑,笑道:“空口白舌你不信,这毒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你还信不信?”
胡荑将牛肉串扔到一旁埋头大嚼的美荇盘子里,大骂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美荇愕然抬头,随即冷冷道:“冲我发什么火?又不是我害死胡当家的。”
胡荑冷笑:“你这话不错。冤有头债有主,范鹤西是死了,可他后人没铲除干净,我就不配姓‘胡’!”
月佼轮流看着胡荑和美荇,道:“二人既确认了,还请与我一起到大王面前揭穿她真面目。”
胡荑道:“不行。大王与她做了快二十年夫妻,即便知道她是巫女,顶多冷落她,不让她儿子当太子。”“我只要……”“但这女人既然是范鹤西后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厉害手段。她若向我们报复,随便用蛊术,还是用摄魂术,我们都防不胜防。”
月佼沉默了会儿,才道:“是我思虑不周,那依你怎样?”
胡荑来回踱了几步,道:“打蛇打七寸,我们要么不拿她;拿,就要她当场现形,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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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绍让旅带着文茵去辨认那几个送竹篮子过来的仆妇。旅走到一半,忽然打了个寒噤。他回头看看,夭绍住处已远,几点灯火,映衬着月色水光,有些些寂寥。
他对文茵道:“你待会儿认完人出来,我还要派你去办件事。”
文茵摩拳擦掌:“公子放心,我一定能认出那歹人的!”
第二回之中邪
商成沉脸听着他的肱股之臣发表立太子的看法。
斗椒说婴齐的母亲是齐国公主,立他为太子,等于多了齐国的援助。况且,婴齐本人也刻苦勤勉,十分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