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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月佼向她举了举酒杯:“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胡荑也举杯,一口饮尽。
第二回之双祭典
白且惠决定放弃多人舞,以独舞配歌唱、乐音来完成祭祀仪典。
旅不请自来,给她的祭舞提意见。
旅喝着茶,他的伴童文茵在他身后打着扇。白且惠的肢体柔软,舞姿轻盈,她跳来跳去,好像一只白鸟踩水欢腾。
旅边看边点头,文茵渐渐忘了打扇。白且惠却忽然蹲下,警惕地左看看,右看看,猛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横跳几下。
“停!”旅伸手在面前几上重重一拍,道,“你那是什么动作?”
白且惠想了想,道:“青蛙跳。”
白且惠参考的图册上,很多动作模仿动物,就跟巫师们用来锻炼身体的“导引术”一样。她要献祭河伯,自然选了不少和水相关动物,模拟其动作,力求逼真。
旅却坚决反对,问他理由,说是“可笑”“太不像样子”。他喜欢的几段,白且惠也有些犹豫,觉得美则美矣,不过像一般舞蹈,没有祭舞特色。
二人争来争去,还是白且惠服了软。旅心下得意:只要他坚持,白且惠总会听他的。
白且惠叹气:“这次可能要输了。”
旅安慰她:“祭祀既向一般人开放,采取的评分标准便不应限于巫师。一般人觉得赏心悦目,反应热烈,评分才会高。文茵,你说呢?”
文茵突然被点名,手上扇子掉落。他飞快捡起来,道:“改后的好。白姐姐天仙一样的人物,哪能去学蛤/蟆跳?”
白且惠道:“青蛙!那是青蛙!”
旅忍笑道:“四条腿的都不行。”看着白且惠似有点不高兴,他又凑上前道,“不就选长老吗?选不上也没什么,何必担心?”
白且惠看看他:“我要选不上,没准以后爹让我住去卜尹府,让胡师姐住到苹台来。你看她会不会喜欢你的‘指导’?”
旅立即正襟端坐,道:“好了好了,继续练习,别老想着偷懒!”
一连下了三日雨,到四月初五,一大早雨收云散,天空碧蓝如洗。
渚宫在郢都南边一片水洲之上,如从岸边扑入水中的鲲鹏,声势浩大,横跨朱河和新桥河两道河流,连接南垣三道水门。洲上建筑别出心裁,或轻灵,或厚重,或质朴,或繁丽,包罗楚各地建筑特色。
楚王有事没来,他两位夫人偕诸公子,并王侯将相家的女眷孩子,却陆续而至。有人怕挤,提前两三日入住。一时间,渚宫内外,车水马龙,衣影缤纷。
人们早听说这次踏青的仪典由白虺两位女弟子分别来开,也听说仪典优劣,于这二位晋升长老有关。便是往年对祭祀不感兴趣的,这回为凑热闹,也到处招呼疏通,安排好位子观赏祭典。
胡荑的春之祭先开。
她挑了宫中最宽敞的镜台处,祭五谷神灵。牛、羊、猪三牲现杀后,完整呈上。熊熊燃烧的香料散播浓郁芬芳,遮住了腥气。不等牲血干涸,十面大鼓齐响,一支六十人的巫师队,由胡荑领头,来到镜台中央舞蹈。
巫师服饰鲜艳夺目,头冠佩链金光闪烁,步履整齐,进退如一。不久,八音齐发,响彻云霄,前排的巫师开口唱道:“载芟载柞,其耕泽泽。千耦其耕,徂隰徂畛。侯主侯伯,侯亚侯旅,侯强侯以……”
一首《载芟》唱完,乐声复又大作,巫师上蹿下跳,动作大开大合,或两人捉对,或三五成群,模拟耕种动作。一支不足百人的队伍,舞出了千军万马的阵势。
祭舞完后,四周围观台上掌声如雷。胡荑不为所动,昂首领着大队人马下去。美荇同样面无表情,布置完几个小巫师留下唱祷祭文后,自己跟着下去。
一个时辰后,轮到白且惠的水祭。
白且惠选择了流光回溯。这片水域有一条狭长的船,由两条腕粗锁链连着两边飞云楼。
船小,甲板上本来只能容三十余人,一小半地方又被祭台占去。众人疑惑,不知白且惠用什么招数,才能与适才惊心动魄的《载芟》相提并论。
旅占据了一侧飞云楼最高层,他身旁照例围着一群公子哥儿。成嘉的孙女成琼玖也不避嫌地带着几个女仆坐在旅旁边。
侧坐立不安,几次趴到栏杆边上向下俯瞰,他忍不住对旅道:“哥,白姐姐要不要紧?船这么小,她能带多少人上来啊?”
旅一手摇着扇子,道:“安静看吧。巫舞好坏,又不在人数多寡。”
这时,两名小巫女开始端上献食。白且惠用的全是鱼贝类河中物,事先生切好了,装摆得赏心悦目,引人吞涎。有人注意到,祭台上的礼器全由上古青玉制成——玉璧礼天,玉琮礼地,玉圭礼东方,玉琥礼西方,玉璋礼南方,玉璜礼北方。器既贵重,礼又不失。其余玉帛献礼,也均遵照古制,一丝不差。有的老人已经向年轻一辈讲述起这祭台上的文章来。
不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