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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才会如此严重。
听云执着绢帕给他拭面,不经意触及皮肤,她怔怔地看着他发起了呆。任谁也不会想到,清贵高雅的容相家中,竟是如此严苛甚而毫无温情可言。
想起祖父同她说的话,听云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明晃晃的灯火照在他的侧脸之上,平添了几分温和儒雅。寂静的屋里响起一阵轻轻低语。
醒了?听云看着他微张合的唇,心中一喜,“公子,你说什么?”
容清俊朗的眉峰轻皱起,又重复了一句什么,紧接着却又低低地咳嗽起来。
听云想了想,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放在他唇边。
干涸的唇角湿润了些许,他的眉心稍缓。眼睫微颤,眼前现出一片朦胧的光影。
“公子?”听云愣怔地看着容清蓦然握住她的腕,耳根泛上一抹薄红,手中的杯盏猛地一颤,水倾洒在被上。
“城儿。”应是极为难受的缘故,他眉心皱着,却仍是勉力露出个笑,哑声温柔道:“是你么?”
听云心里一瞬便似堵了一大块石头,难受得很。
“公子。”她道:“我是听云啊,听云,你还记得吗?”
眼前之景渐渐清晰起来,他神色稍顿,看向眼前的人,握在她腕上的手猛地松开,垂落至榻边。方才尚有些迷茫的神色一瞬便清明起来。
“听云姑娘?”他面色尚有几分苍白,淡淡地看着她,“你为何会在此处?”
“三日前便来了金陵。”听云勉强笑了下,起身将杯子放回桌案上,低眉敛目道:“那日公子昏倒,老夫人便让我来照看着您。”
这偌大的容府,下人便再寻不出一个了?非要听云来照看?
几乎是在一瞬间,容清便想明白了因果,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你远来为客,又是尚在闺中的女儿,怎可做这种事。”他淡声道:“你先回屋休息,替我将思文唤来便是。”
“好。”听云低垂着头不敢看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扔下手中的绢帕匆匆便要离开。
“听云。”容清低低咳嗽几声,轻声道了一句,“方才唐突,姑娘莫怪。”
听云一顿,随即扬起脸笑了笑,“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知道您是将我错认成了夫人。”她顿了顿,又道:“夫人……长公主殿下可还好么?”
容清的眸子一瞬便似荡过了细雨,淋淋沥沥地溢满柔情,“她在京中,你若想见,隔日派人将你送去便是。”
听云淡淡一笑,落荒而逃似的跑出房门。
“相爷!”思文疾步进来,带来一阵湿润的冷意,“您现下觉得如何?”
“好多了。”容清看了他一眼,“京中可是出事了?”
“是。”思文沉默了片刻,低叹一声,“太古来消息,殿下在游园会最后一晚遭遇刺杀。不过好在并无大碍。”
“除此外,还出了件大事。”他看向容清,“戎族大皇子殒命。”
夜幕深沉,烛泪熔落在铜台之上,泛着幽幽的荧光。容清眸色微肃,“阿答骨?”
“是。”
“怎么死的?”
思文摇了摇头,“一剑毙命,死在东郊树林里。长公主殿下正在查,但看这情势,怕是查不到什么。且戎族皇室得了理,在朝中愈发肆意张狂。”
“嗯。”容清应了声,闭了闭眼,面无血色泛着不正常的白,“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启程回京。”
“相爷,您身子撑不住。”思文不同意,“且老大人和老夫人好不容易将您诓了回来,怎会如此轻易将您放走。”
“朝中出事,我在这儿待着干什么?”他低叹一声,“他二人虽迂腐死板,涉及国事总是清醒的。”
烛火在窗纸上映出一道斑驳光影,屋外冷风潇潇。
“此番回来受了一番罚,已是心灰意冷。”容清惨淡一笑,“若再不走,这条命还不知能否留住。”
第70章 回京 若再不回去,他在京中可真就要焦……
窗外泠泠的细雨夹杂着飘雪,寒气袭人。
“这便要走了?”容老大人苍老遒劲,青筋微突的双手拄着杖,低声咳嗽着坐在上首。
“你此番回来已受了一番罚,想必也想清楚了。”老夫人坐于一旁,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两鬓斑白,“且不说有违家训,纵是长公主殿下千好万好,你首先是臣子,才是殿下的夫君。这日后利益相关,婚后又岂会如意?”
“还是听从家中安排,定不会委屈了你。”
阴天,雾霭沉沉,天色昏暗。
容清一身月白锦衣勾勒出劲瘦的腰身,静立于屋中,目光幽深晦暗。少顷,他轻轻笑了一声,“若孩儿执意要她,又当如何?”
“你怎的如此执迷不悟!”老夫人气恼,眉心紧拧,恨声道:“你若是真要娶她,这容家你以后便再不要回来了,你也不再是我容家的人!”
“夫人……”容老大人皱起眉,不悦地打断她,“大可不必如此。”
“那你说该当如何?”似是被戳着了痛处,老夫人看着他,声音蓦地拔高,变得尖利起来。
“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老夫人看着容清,冷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得你肆意妄为!”
容老大人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母亲,纵然家训有规,但容家近百年来也不是未曾有过同皇族女子结亲之人。”容清面色不变,淡声道:“您如此抵触抗拒,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