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潇潇盯着他看。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晏长殊抬眼注视着她：“苏抹尘知道你的秘密。”
    他从怀里摸出两张符纸，是之前的柳无常和王琦玉送来的。
    “你自己看吧。”
    曲潇潇非常理直气壮：“我不识字。”
    晏长殊：……忘了她是个文盲。
    于是他只好把符纸上的字再一一念出来。
    柳无常说，他已经查明了仙妖结合生下的孩子会成为最优秀的修炼之物，但是因为失败的几率非常大，能成功的寥寥无几。
    ——但并不是没有。
    早就在之前曾经有过，但被人抹杀掉了一切痕迹。
    而王琦玉的那张符纸上则写着，自古以来的禁术比普通的仙术威力要大上许多，但因为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千百年来未曾有人敢修炼。而仙妖之子本身不仅能克制禁术带来的走火入魔，他们本身就是天赋异禀的修炼奇才。
    念到最后，晏长殊沉默半晌，道：“我此前从未见过师娘。”
    曲潇潇听懂了他的意思，她本身就能克制血煞魔功，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我能克制血煞魔功不假，可是我的天赋异禀在哪里？”
    晏长殊顿了顿，开始念纸上不存在的内容：“他们说你特别地厚颜无耻，特别地能说会道，特别地能吃，做饭还特别难吃——这些都算。”
    曲潇潇：“？？？”晏长殊你已经死了。
    她才不相信柳无常和王琦玉会说这种内容。于是她趁着晏长殊一个不注意，顺手抢走了他手里的符纸，开始跟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吗，可是你没念完整啊！王琦玉还说了，你特别爱装，不装会死，表面上高冷，背地里就是个学人精。”
    “……”
    曲潇潇就算看不懂字，她也要拿出识字的气度来，正如她上学时期作业没写也要拿出已经写了的气势——她那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当然王琦玉的符纸后半截已经被晏长殊揉得皱巴巴的，就算曲潇潇认字，也无法看清。
    上面写的是：晏道友，仙妖的结合并非禁术，他们结合生下的孩子才是真正的禁术。
    望道友，勿要情长。
    ☆、第 46 章
    曲潇潇突然想起晏长殊之前说过来玉虚宫有私事：“你早就知道苏抹尘会练血煞魔功？”
    晏长殊静默半晌, 道：“不是。”
    曲潇潇更迷惑：“那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可以压制血煞魔功的？”
    晏长殊看着自己的原身，慢慢地道：“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你爹——曲词的呼吸微不可闻, 他已是上乘期的修仙者, 他为何会骤然一病不起？”
    曲潇潇茫然：“为什么？”
    晏长殊不语, 他有一个更坏的猜想。
    曲潇潇心虚地想, 她对原主的这个便宜老爹还真没什么感情, 唯一的想法就是曾经拉过他和原主的CP。
    ……真是造孽啊。
    嘀——嗒——
    突然, 有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鼻尖上。
    随后, 有血腥味扩散开来。
    开始很淡, 后来很浓。
    曲潇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摸到一手粘稠温热的液体。
    她下意识地抬头，发现苏抹尘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上方, 他提着剑，剑上有血在缓慢地淌下来, 滴答滴答。
    兵戎金戈的打斗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曲潇潇瞪大了眼睛，有血？那岂不是表明谭明远已经……
    苏抹尘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他皱着眉，抬手抹去剑刃上的血迹。
    嘀嗒, 又是一滴血落下。
    晏长殊沉下目光, 法决已经捏在了手里，谁料想苏抹尘看都没看他一眼，应该是没认出他。
    他只是热切地注视着曲潇潇, 目光狂热，血色的魔纹在那张清俊的脸上缓缓地爬：“卿幽。”
    曲潇潇只觉得头皮发麻，苏抹尘明明知道她不是原主：“我不是曲卿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