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谷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眶上。
    看了一会，曲潇潇有点纠结，王谷的确是个瞎子，可是他和燕王爷长得一点都不像，顶多就是个路人甲。
    ……当然也不排除是幻境的效果。
    然而晏长殊摇了摇头，轻声道：“的确是活人。”
    那就此题无解了。
    曲潇潇决定接着问：“王大哥，看得出来，你好像挺喜欢燕王爷，还挺讨厌吴王？”
    曲潇潇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按理来说，普通老百姓最关注的应该是吃饱穿暖、菜市场行情、赋税徭役之类的问题，他们会这么关心王室斗争吗？还了解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
    王谷僵硬了一瞬，随后便苦笑了起来：“这位姑娘，不瞒你说，我曾经是王爷手底下的一个下人。王爷心地善良，待我们很好。”
    曲潇潇呵了一声，闹市骑马，心底善良就有鬼了。
    话虽如此，她嘴上还是接着道：“那你知道那个燕王妃叫什么名字吗？”
    王谷点头：“她叫苏慕。是苏丞相府上的二小姐。”
    曲潇潇：“？？？”
    曲潇潇：“你等会儿？”
    她和晏长殊同时面面相觑了起来，苏慕，晏长殊的手底下不就有一个叫苏慕的女人吗？穿得跟个嘉兴粽子似的，永远看不清脸孔和表情。
    王谷自然感觉到了他们的不对劲，他语气急促地追问：“你们认识这个燕王妃？她在哪儿？”
    晏长殊想了想，问：“你们的燕王妃，会武功吗？”
    王谷一愣，摇头：“她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连苹果皮都不会削，绝不可能有武功的。”
    他说得很笃定。
    晏长殊转过身：“那没事了，只是我们碰巧认识一个重名的女子罢了。苏慕她的武功很好，当初她还在修罗山下表演过胸口碎大石。”
    曲潇潇哇了一声：“苏姐好厉害啊！我也要学胸口碎大石！”
    晏长殊鄙夷地看了一眼她的胸部：“学了别后悔。”
    曲潇潇一秒反应过来，捂住胸部：“晏长殊你什么意思？”
    晏长殊自认修道多年，根本不可能对女人的身体有感觉。更何况曲潇潇的本性还是个男人，这就更不可能了。
    于是他的目光更加鄙夷：“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不够大，最好就不要瞎折腾。”
    曲潇潇冷笑着看向他的下面：“你够大，那你来表演一个鸡儿碎大石。”
    晏长殊：“……”
    王谷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什么都没听到。
    晏长殊再一次痛定思痛地反思，觉得自己不该和曲潇潇呛声。
    他干脆闭上嘴，往前走了几步，推开了大街尽头的城门，大门开启的那一瞬间，幻境重新组建。
    这一次的景象，换成了一座热闹的酒楼。
    奇怪的是，酒楼门前明明簇拥了很多人，但是却没一个人进去，他们吵吵嚷嚷地挤在酒楼外围，仰着头，无一例外地看向酒楼的二楼。
    曲潇潇也跟着抬头看，发现二楼的栏杆横着一张巨大的幅，上面写着几个潦草的字。
    “抛……肃球？”
    晏长殊一噎，没想到她还是个文盲：“是抛绣球。”
    曲潇潇挠头：“抛绣球干嘛啊？”
    王谷笑着解释道：“姑娘大概不是这里的人。我们这里的姑娘，到了待嫁年纪却没有订亲，都会来酒楼抛绣球。底下的人若是抢到了，便能和姑娘喜结良缘。”
    曲潇潇立刻指出了这里面的规则漏洞：“不对啊，万一手抖扔错了人怎么办啊？”
    王谷道：“这个绣球啊，接到了不算，还得有本事护得住。要是被抢了，那也是弱肉强食。而能够在人山人海之中护得住绣球的人，必然是强者。”
    美人只配强者拥有。
    曲潇潇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这边他们刚说完，那边的人群就开始欢呼了起来：“来了来了！是温柔可人、名动天下的苏小姐！”
    曲潇潇抬头看，之前那个因为扭到脚而梨花带雨的苏慕，果真站在了酒楼的二楼。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