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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严年近古稀了,头发都已花白,但人看着很精神,他已向朝廷递了折子,明年即将致仕,这也是他在朝为官的最后一年。
“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沈严的声音有些沙哑,偶尔还会咳嗽一声,双手作揖行礼。
“老师,不必见外,您身体可还好”魏恒忙扶起沈严来。
“这都是些老毛病了,无防,不知道王爷?”沈严看着魏恒,等着他答话,他知道魏恒此番前来定是有事。
“老师,我确是想拜托您点事”魏恒回道。
沈严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仆人们都出去了。
“老师,您知道云安此人吗?”魏恒相信沈严,所以并没有避讳他,直接开口问他。
“云安宜广芝录人,现任乾阳知府,即将调任关鲁城,此人怎么了”沈严工作十分严谨,吏部大大小小的事他都会过问,更何况云安好歹是个正四品官,他自然记得清楚。
“老师,我看过他的考核文书上评的是上字,就算不升迁,可为何是调到偏远的关鲁”魏恒继续追问道。
沈严看魏恒的样子,忽然间他心头有个不好的预感,云安此人怕是不妥,具体为何,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他沉思了会,说道:“起初也不是准备派他去的,他在乾阳这几年确实是干的不错,奈何京中一时也无甚合适他的空缺,关鲁城的原知府告老还乡了,而准备派去的官员,据说因去年冬天的一场寒疾后,就一直卧病在床,都上了请辞的折子了,而关鲁是边塞重城,派去的人必须有资历和能力,还是李大人当时举荐的云安,虽说对他来说是有些不公,但是他也确实合适”
“李大人,可是李弘会?”魏恒眉宇轻蹙。
“正是他”沈严答道。
李弘会是吏部侍郎,年不过四十,出身南郡李家,是京中望族,他祖父是平宁候李徽,曾跟随先帝立下过显赫战功,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家虽不如先帝在时那般显赫,但毕竟是公候之家,李徽的几个儿子都不争气,不思进取,到是李弘会这个孙子能言巧辨,又善钻营,再加上候府的帮扶,所以他年纪轻轻的就坐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上了,但是魏恒想,以他的身份,断不可能去做通敌叛国之事,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他犯不着。
魏恒思索了一番,正色道:“老师,学生托您件事,云安此人身份有疑,此番派他去关鲁,乃是朝中有人刻意而为之,望您老能帮我在吏部注意下,李大人最近有和什么人来往密切,此事关乎国运,还请您小心行事”
沈严听后心头大骇,魏恒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云安身份有疑点,那就说明他的身份是假的伪造的,而这样的一个人却处心积虑的要去关鲁城,关鲁是边关重地,除了他是敌国奸细,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了,而这样一个人竟然在自己管辖的吏部呆了这么多年,甚至吏部可能还有更高的官员也牵扯其中,他作为顶头上司自己然也难辞其咎,轻者革职查办,重着累及家人抄家流放。
魏恒看沈严的脸色灰白,有些不忍,开口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还有圣上”
沈严听完他的话,脸色慢慢有些回转,他知道魏恒是在提醒他,这是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感激的看着魏恒,魏恒明明可以私下查访此事的,可是却偏偏告诉了他,说是托他相助,其实明明是魏恒在帮他,帮沈家,给他机会,让他不至于在事情被揭露的那天才知道,去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
沈严突然对着魏恒行了个大礼,魏恒去扶他,他执拗的不肯起来,直至礼毕。
魏恒看着沈严,似是苦笑了下,开口道:“老师,不必如此,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
沈严知他是安慰自己,他若不找自己,虽是麻烦些,但一样可以查到的。
··········
魏恒看着手中的信,不知为何,突然回想起那天,他离开沈家之前,沈老对他说的话。当时沈严看着他,眼神坚定:“王爷大恩,日后若有用的着沈家时候,王爷但凡吩咐一声,沈家上下定然尽心”
也不知道沈老那边查的怎么样了,他思绪回到信上,信中写着,云安出身雾岭村,雾岭村本就不大,而当时云家住的偏僻,云安因为刻苦读书,甚少出门,认识他的人本就不多,他十五岁时,家乡发过一场大水,很多人都逃难走了,剩下没走的那几户,自从云安高中后也都陆续病死,和意外死亡了。
反常必有妖,魏恒冷笑一声,吩咐宁裕道:“你交代宜广那边,继续查下去,但凡是人为的,总会留下线索,只要是和云安有关的任何线索全部搜集,不可放过一丝一毫”
\”是”宁裕领命后转身下去了。
从现在了解到的情况下来看,正在一步步证实他所收到的那封信里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