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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大半身体卡在车里,他在叫,但是发不出声音,只能哑哑地做出口型。
“声声”
他叫我的名字。
我从梦中惊醒。
床头柜上是一杯水,徐柄诚临走的时候给我倒的,还有一张信用卡。
是周年留给我的那张,里面有一百万。
他说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也不要给他发消息,他惹了一些麻烦。
我隐约觉得,他说的麻烦,一定和周年的死有关。
意识消失最后一刻他还是在我身边的,他给我吃了安眠药,说要看我睡着了再走。
果然,我起床后在公寓里转了一圈,他走了,而且清空了很多东西,原本抽屉里有他的皮带和一些药品,衣柜里放了衣服和备用洗漱用品,都不见了,这栋公寓,先是楼下被清空,现在楼上也被清空了。
调教室被上了锁,但是我知道他不在里面。
聊天软件也一直是灰色头像,再也没有上过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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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分两次发,节奏好一点
余声18(下)
18(下)
我又回去正常上班,飞来飞去,少了所有可以报平安的人。
飞机机翼划过白天,蓝天,黑天,甚至是被晚霞染粉了的天,窗外的一切都在以一种或漫长或飞快的速度变迁。或许我也在变,但我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变化,每一个细胞都是原来的,每一块皮肤,每一滴血液,都是一尘不变的。
这样的日子,好像很熟悉,就像周年没有消失以前。有一刻我怀疑,徐柄诚和周年,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但是我自己知道,我的头一直很痛,有的时候会在工作的时候突然呕出来。
许可会给我递水,关心地问我怎么了。
我没有找过许可麻烦,也没有质问过她为什么要把我的行踪汇报给徐柄诚。
因为她是乘务组里现在少有的愿意和我往来的人了。
如果失去了她,就不会有人愿意和我说话了。
“今晚的公司聚会你去吗?”许可照旧问我。
以往我总会找些理由搪塞过去,但这次不一样,我急需一些新鲜的事情填补我生活的创口,外人看不到,但我知道,我的全部生活,在他消失了以后,就空荡荡的了。
我答应了,她的反应反而有点古怪,“可是你最近身体不太好,头疼的话还...”
“没关系的。”我笑笑。
上次参加公司聚会还是刚认识徐柄诚那天。
徐柄诚,这个名字忽远忽近,竟然也陌生了起来。
我不知道大家在唱什么歌,只觉得他们的嘴张张合合,声音震耳欲聋,但是没有内容,他们只是在发声,不是在唱歌。
也没有人邀请我唱歌,但是我可以一直喝酒,总之不会太过尴尬。
我有些恍惚,和人群一起走出练歌房,有点冷,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余余,你要不要坐我和窦肖的车一块回去。”许可问我。
“不用了,我走回去就好。”
走回去就好,这条路我很熟悉,但不知道有这么黑。
身后一直有车跟着,不知道这么晚这么偏僻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车。
我越走越快,余光瞄到有人下了车。
我拐进了胡同里,这条路弯弯绕绕的,不是熟悉的人八成会迷路,我就差跑起来了,高跟鞋戳在石板上发出很清脆的声音。
黑夜里一切视线都是模糊的,而一切声响都是清晰的。我的心悬了起来,跳动着击打着胸膛,一下,两下,三下...
有人跟着我拐了进来。
尽管我走的再快,高跟鞋都暴露了我的方位,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
我放弃了,原地站定,听到有人朝我走来。
死就死吧。
我猛的转过身看来人,但太黑了,只能依稀看到是个男人。
“余声,余小姐是吧,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参与一起跨国毒品运输案,您是重要证人,请您跟我们警局走一趟吧。 ——|奶/糖整理|*7`8 6/0:9`9:8 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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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加更一篇6000字的小番外,后天发
余声19
19
“认识这个人吗?”
我点了点头,“他叫周年。”
“那这个呢?”警察的手在屏幕上划了划,下一张照片。
“他叫徐柄诚。”
“他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周年是我弟弟。”
“但他是私生子。”
“是兄弟吧?”我说,我也不确定。
他点了点头,确定我没有撒谎。
“那这个人你认识吗?”下一张图片。
“不认识”是真的不认识。
“他叫何振平,二十八年前偷渡到了新加坡,今年五十八岁,于2019年3月7日在唐人街失手打死了饭店老板陆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