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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类的话我必须要向你说得更清楚——做我的妻子可好,真真正正的妻子,一起生儿育女,同衾同葬。”
燕妫晓得他这样的话已是随口说得出来的,倒不十分害臊。只不过她仍没有勇气抬起头看看歧王的脸,没有想到该怎么回答。
歧王:“你也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怨念,怪我毁了你的温柔旧梦。但你该向前看,因为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断失去又不断得到中度过,而我会赔你一个新的美梦。”
这话触碰到她心头旧伤,燕妫终于抬起头,也侧着脑袋看着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有些话她不吐不快:“王上又怎知臣妾没有向前看。自从北上回来,我就已决定放下过去,好好走接下来的路,但想归想,感情是个复杂的东西,只有它摆布人,没有人摆布它。正如此刻臣妾来问政殿,分明不该来,可我还是来了……是啊,王上说得对,我就是想问政殿里,那个总是不来看我的人了。”
闻人弈能从她嘴里听到这话,只觉死了也值得。
燕妫这会儿不怵了,双眼有神不躲不避:“但是放不下就是放不下,也不是我自己想要把自己割裂……什么矛盾、别扭、固执,王上当臣妾愿意的么。我哪里想得到,自个儿才不过活了一十九年,倒比活个七老八十的还经历的多,这半生梦般飘渺。”
六岁被卖,十二年如履薄冰的生活便不提中间有多少故事,十八岁遭遇变故,她毅然追随了歧王,转瞬却又被安排了歧王后身份,而今他却又要她做真的歧王后。一桩接一桩,也不给人喘息的空隙,分明是低贱的人低贱的命,却突然有人把她捧在手心里,这叫她怎么办才好。
她不敢信老天突然有这份好心呀。
闻人弈听完她的话,怔怔的凝视着她。原以为他要接什么开解的话,没想到他却一乐:“别的我不管,我只管我听见了,你亲口说想我。”
燕妫:“……”敢情她这一大段话,是白说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歧王:“抓重点!”
☆、第 66 章
歧王憨笑过后, 却也不是个傻愣的,正色接了她的话。
“那就等你你终于想明白的那一日,反正孤总是在等。”
他有极好的耐性,燕妫相信自己一定熬不过他。今天把内心袒露, 她在这里再也坐不住, 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起身就要走了。
“臣妾也不跟王上遮前掩后的,我也是要脸皮的人, 这会儿实在没脸呆下去。还请王上饶了我, 容臣妾回瑰燕宫去。”
行吧,不要脸的只有他。晓得燕妫今天能吐露心思已是万分的不容易,闻人弈也就并未趁势再进一步,嘴角的微笑勾得好看:“好, 早些回去歇息, 孤明日再去看你。”
燕妫替他考虑:“既然臣妾今日来过了, 王上辛苦,就不必浪费精力特地回去一趟了吧。”
“后天王后出宫办农桑礼,兹事体大, 孤当然要送一送。”他也起身, 亲自送她出问政殿, 细细偷瞧她的模样,见她脸上还有红晕未散,耳根子更是红得可爱,眼尾一弯便又起了逗弄心思,“再者说,问政殿到底不是寝宫,床铺简陋, 用具缺失。这才刚过了冬天,春寒料峭,还是两个人挤着睡暖和。”
燕妫险在门槛上绊了脚。
什么春寒料峭,这时节琼花都快开了!
宫里高墙重重,冷风次第削弱,歧王宫的选址又颇讲究,的确不冷。在南方要说冷,那还得是山边,在水边。
却说此时海面之上,那风刮得才叫透骨寒冷。沈礼从甲板上走进船舱,本就有旧疾的腿,近些日子以来被冻得更加不妙。
他这几日收到两封信,一封来自女帝,一封来自唐雨旸。
女帝写信亲自催促水师组建进程,同时却又提到军费不足,要延缓两月。意思就是,让他这段时间自己想办法,万勿耽误进度。
军费不足,解决办法无外乎就是去抢,明抢暗抢都可以。可眼下并非危急战时,还没有到去威逼利诱富商出钱的时候,他是十分不愿提早迈出这步,坏自个儿名声的。
另一件同样卖力不讨好的事他也不想做,正是女帝信中提到的,继续调查歧国王后燕妫。年前陛下就曾要求他配合蔡轩,揭露歧王后的真实身份,当时他把燕妫的画像都准备好了,人手也接着派出,结果蔡轩那个废物连个柳兰心都扣不住。
那蔡轩作风强硬,此前也做过使臣出使他国,借国威欺压小国的事没少干。女帝也是个要强的人,因脾气相投十分看好他,这次出使歧国就派了这个蔡轩来。可歧王虽表面儒雅可欺,却并非是个任人宰割的,蔡轩不知变通还如对付他国那样,欲以大羲国威欺凌,结果可想而知。
蔡轩能办成事,借的是国威,但要说仅靠他自己,却不见得能成事。沈礼思来想去,委实不想与之共谋事。他担发现继续出手去对付燕妫,非但难有效果,还可能打草惊蛇,早早暴露他在南方艰难建立的线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