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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娘仔细看好,千万不能让人碰。
她许出不低的报酬,漫不经心的老板娘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用布包裹好伞,她才冲进绵延不绝的针雨中。
山坡不陡,跑起来也快,将封好的三清钟捐赠后,道家让招平安填功德簿,她没有任何犹豫写上阿择的名字。
三清钟经过祖辈延用,杀戮太重,从爷爷那辈起就不再使用,如今放在老宅也是蒙尘,还不如让它在用得着的地方继续发挥作用。
即使斋醮不做了,她也想着多行些好事,如果有善报,那就让阿择得以善终吧。
几乎是俯冲着下山,平日里调皮的碎发丝沾了雨水,乖乖地垂下来。招平安蹦蹦跳跳跑进杂货铺,“老板娘!我来拿我的......”
话语倏然而止,她看到一个箩筐高的孩子,两只短手扒拉着油纸伞。冲过去抢了回来,小孩子摔倒在地上,贼喊抓贼的委屈哭声惹来老板娘不喜的目光。
检查过油纸伞没有损坏,心里的石头才放下,招平安要去扶孩子起来,被冷着脸的老板娘推开,她斜挑眼尾,阴阳怪气地指这说那。
“多大点事,犯得着跟小孩子计较吗?小孩家家的哪有不好奇的,又没坏什么东西。”
抱起孩子在怀里哄,她坐回店里的藤椅,眼锋时不时剐这边来。
招平安低了眼帘,将左臂
81、割舍不下的糖 (3/4)
的油纸伞抱得更紧,右手推行自行车出去。放下先前说好的报酬,她骑车消失在朦胧烟雨中。
老板娘在后面看见她撑开伞兀自在那笑,口中念念有词,眼中划过一丝不解,看起来正常的丫头行为却异常怪诞。
回程的时候招平安有点不一样,阿择主动找话题,“事情办得怎么样?”
“已经好了。”她答。
秋冬就是落一场雨,温度就更下降一点。路过的行人大多已经套起棉袄,偶尔看到的老人也是夸张地叠穿了好几件衣服。
“那......平安,你冷吗?”
她摇头,发尾拂过他的脸。他细闻香气,只听得她轻松一笑,“不冷啊!”
后又想起什么,骑行的速度缓了下来,行人已经超过他们。
等周围都没人了,招平安扭头古灵精怪地眨眼睛,“阿择,你能不能不要抵开风雨了?”
被她飞扬的笑意感染,他柔了眸光,问:“为什么啊?”
“因为我也很喜欢冬天,这样躲着它,它会不高兴的吧。”
“那受凉了不好。”
她挺固执,“不会的,马上到家就可以换衣服了,好不好?阿择。”
“好。”
风不烈,雨也不大,手臂冒起的阵阵觳觫,使招平安更能清晰地感知到,和阿择一起相伴的日子真实。她一定能适应的,不管什么样的冷。
阿择对于别人来说是累赘,是异类,但却是她割舍不下的糖,她需要他,不只是因为低血糖。所以无论什么样的承受,她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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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又见生魂
又过去一段时间, 阿择依旧不肯和招平安去学校,明明是那么合适的天气。
月末之际,红白巷沸沸扬扬地传着一个消息, 这条老巷子要拆迁盖一座医院。乡下地方不缺的是地, 这里的房子没有被征收过,但是新闻联播放过的啊, 拆迁不仅会赔房子,还会赔钱。
一时间红白巷居民成了人人称慕的对象,但是也有人不愿意拆迁的,比如招平安。老宅就像个里程碑, 好与不好都承载着历史和回忆,是她生活中不可剥夺的一部分。
但是如果已经成为势不可挡的施行, 她也没有办法。以前曾说过顺应自然, 其实做起来很难。
招平安表现出的情绪很平常, 像是不在意即将变成破瓦碎屑的老宅。阿择的心却平静不下来,她喝了酒,连科仪也不做了,那么重要的老宅和古董, 说不要就不要。
他害怕, 害怕这异样,会撕碎他的珍惜。
闹鬼成为禁忌的22号, 从久不经人提起, 到现在被趋逐利益地热闹了一阵。许多人来敲门问街坊邻居,这家主人是谁, 房子卖不卖。
招平安在家时也被敲过门,她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转述给路人,“隔壁好像已经被人买走了, 是谁买的我也不知道。”
一经传开后,那些蠢蠢欲动要发财的人也都歇了心思,好不容易安静了一阵。一个吆动了整个曲樟镇的意外,又让这个暮年垂朽的小镇突然繁忙起来。
风声从崇德巷吹到了红白巷甚至更远,招平安放学回来才听到人讨论这件事,瓦罐儿失踪了。
昨晚开始就不见人影,家里人还以为他睡觉了,直到中午仍旧没看到人才惊慌起来。小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家事谁家人都知道些,众人合心踊跃地自发寻找。
通往城市的道路和河道是盘查重点,不是人往坏处想,小孩子失踪无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