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3
,是丁母的号码。
招平安一接起,里面便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谁啊你!有病吧!多久的事还提什么提?晦气!你再这样我就天天打电话骂你!什么人啊!拿人消遣是吗?我们已经离开曲樟镇八年了!还说什么说......”
“八年!是啊!他埋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八年!”招平安平静地打断。
那边安静了一下,粗重的呼吸不断,“你!你再给我啰嗦!我......”
招平安不管不顾,继续说:“八年过去了!丁志强还一直重复着死前的事。埋在地下八年!再怎么善良怎么能没有怨气。你们是他的亲人,怎么就能忍心看他暗无天日地过了八年!”
她无故地歇斯底里,“你们害怕他,他有伤害过你们吗?
25、禁锢八年 (1/6)
如果你们早早超度了,他现在就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以至于被镇在地底下八年吗?八年不见天日,你来试试!”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
“他出来了,回曲樟镇做个超度科仪,他就能好好地走了。”招平安放下电话,握住杯子的手有些抖。
阿择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指尖触及到的热度也显些让他动作不稳。
又是沉默。
阳光明明很暖和,招平安的手脚也渐渐生热,可那热度只浮于浅表。她垂眸看一双白色运动鞋,干净得什么尘埃也沾惹不上。
人死时意念微弱,或者执念深重的时候,就会徘徊在死去的地方,重复着死前的的轨迹。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等一个契机。
可是她的契机在哪?阿择的契机又在哪?
世道究竟是遵循什么,人喝过孟婆汤,上辈子的记忆没了,谁又知道这一世有无公平。
总是有那么多身不由己,谁来替他们喊冤。
后来丁家人回来了,丁父黢黑的一张脸木讷,丁母对这小镇有一种惊怕,却嘴硬地扬言说要招平安赔他们误工费,刚说完就被急风吹歪了半张脸。
招平安身上不干净,请了许阜镇的白家来主持超度。就是一个八百块钱半天的科仪,就能让丁志强少受那八年的黑暗。
可谁又能说这世道如何。
曲樟镇的南正巷得了一个街道的称号,实际就是穷得不能再穷的破落巷,这里做不到生意,而他们占着一个非农户口,也分不到田地。
活得比镇上人差正常,就连农户也比不上。
偏偏鸡毛蒜皮里的生活就是鸡飞狗跳。
丁志强这天放学回家,照常先接了弟弟妹妹回家,给他们安排作业。然后劈柴升火煮饭,空着的时间去井里挑水回来把水缸灌满。
饭烧好后先给弟弟妹妹盛上,自己去南街的麻将档里找丁母。
丁父是个老实勤快的瓦匠,经常做工到半夜才回。丁母爱打麻将,也常常不着家,带着最小的妹妹混在档子吃喝拉撒。
丁志强到了麻将档先熟门熟路地解开套着小妹的绳子,将她脏兮兮的小脸擦擦,鼻涕汗渍和灰粘在一起的黑垢,愣是一点也没擦下来。
他摸摸小妹妹的脑袋
25、禁锢八年 (2/6)
,抱起来,“妈,我做好饭了,先带妹妹回家洗澡了。”
“知道了!”丁母不耐烦地朝他摆手,“嘿!碰幺鸡!”
丁志强面无异色,抱着妹妹晃着哄着家去。只是原本是要拔高的年纪,却瘦弱得过分。
家里饭菜很简单,就是地里常见的白菜再加些油渣一起焖,很香的。弟弟妹妹两个皮猴子在学校疯得太过,饿狠了一下子吃了一大半的菜。
丁志强笑笑没说什么,用碗装起来一些给丁父,再给小妹添点白菜叶子在饭上,自己则用汤汁泡饭吃。
他们家孩子多,丁父向木匠朋友买了一个大澡盆,每次都是丁志强帮弟弟妹妹三个一起洗。
大妹是个小姑娘了,有了男女意识,本来就不太愿意让哥哥帮她洗,于是背着身子自己快速擦洗过穿衣服。
小弟洗好也站起来进屋自己找衣服穿,丁志强哄着贪玩的小妹,“小妹,洗太久了会感冒的。”
小妹努嘴,她才不怕,双手拍打水花玩。
“那泡久了皮肤会不好哦,皱皱的好难看。”
小小姑娘也爱美,犹豫了一会,“那我再玩两分钟。”
小孩的时间观念不同大人,她说的两分钟其实就是耍赖的行为。刚好弟弟在屋里喊着找不到衣服,丁志强笑着顺她,“好,我去帮二哥哥穿衣服,到时候你就要起来了。”
小妹洗干净的脸红扑扑的像个红富士苹果,大眼睛闪闪的,“嗯呢。”
小小姑娘自己能独占一个大澡盆,在里面还可以仰泳,身子像泥鳅似的滑来滑去,她笑得“咯咯咯”欢快。
丁志强在屋里也听着外面的动静,帮弟弟穿好衣服时外面突然没了声,他心一慌,立马出去查看,却见小妹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