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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周身情欲几乎退得干净,我又是狠狠拉扯了一下,却听苏喻道:“殿下不必费力挣扎了,我是个大夫,很会打结。”
他的语调也异常冷静,全然不似方才情动之意。
我与他在一片漆黑中对峙半晌,我的精神支持不住,渐渐泄了力,对他道:“温大夫,但愿你是要玩一些床上的花样,而不是要和我谈心。”
苏喻俯下身,抵着我的额头道:“让殿下失望了,的确是谈心。”
我嗤笑道:“要用这种姿势谈吗?”
苏喻摩挲着我的眼角,用极轻的气声道:“没办法,殿下只有在床上才肯老实些。”说着,他解开我的腰鞓,丢到床下,又将我的裤子拉扯到膝间,一手将我的那物握在手中把玩。
我瞪着眼前的黑暗中他隐隐绰绰的轮廓,只觉快感一时上一时下,顿时又是气恼又是无奈,更加不耐烦道:“说!”
苏喻摸了摸我的脸,又换了一种温柔的口吻道:“方才发生什么了?怎么惹得你那样伤心呀……”
我仅存的理智冷笑着他的变脸之快,然而性器在他掌中,被操作得涌上更多情欲,我只觉眸中渐渐润湿了,只得三言两语将方才在谢时洵屋内之事讲与他听,最后,我见他沉默,不抱希望道:“他与你怎么说的,你又为何会答应做这种事……”
苏喻贴着我的耳朵道:“因为我对你……是带有情欲的爱……”
他的呼吸在我耳边轻扫着,他忽然又问道:“你与玉和,有没有过肌肤之亲?”
他问这话时,一字一字非常清晰,似乎这问题在他心中想了不止一遍。
然而我听到耳中,顿时愣住了,苏喻也似怔了一下,他有些讶异道:“……怎么会突然软下去……”
我登时反应过来,蹬腿试图将他踹下去,然而他的身躯与我贴得太紧,我无论怎么动作都拿他毫无办法。
苏喻制止住我的动作,安抚道:“我不是羞辱你……”
我难堪道:“没有!!我和玉和从小长大……”我不自觉地想了一下和玉和肌肤相亲的画面,活像是乱伦一般,顿时更加难堪,仿佛是在亵渎他的在天之灵,我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问出这种缺心眼问题的苏喻打死,大声道:“没有!不可能!”
苏喻道:“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对你……”
我浑身一僵,只能听到自己气喘吁吁的声音,过了许久,我渐渐摊开四肢,心想,既然我对玉和如此,那太子哥哥对我岂不是一样的……如何能强求得来?
被苏喻这样一闹,我更加没了兴致,以至于心都灰了一层,懒得与他再多费口舌,只恹恹挪过脑袋去试图咬开绳结,苏喻见状,便为我解开了束缚。
我支起身子摩梭着手腕,本想起身回房的,但大约今日逢事太多,心底很是脆弱,而我又是贪恋着人的体温的,便留了下来。
苏喻有些意外,但瞬间又露出了了然神色。
其实我一直没和他说,我最讨厌他露出这种神情,好似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似的,看得心烦。
我枕臂侧躺了很久,眼看天色都要破晓了,身后苏喻的呼吸平稳轻浅,我默默向后挪了挪身子,背脊贴上了他的身侧,他的体温传过来让我很是受用,他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忽地一翻身,手臂搭上我上的肋间,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而后很是满意地抚上了我的额发。
我叹了口气,也渐渐睡着了。
时光易过,一晃过了半月。
谢时洵一向说一不二,自打他说了收拾行装回江南,镜湖小筑上上下下忙成一锅粥,终于在这日收拾完毕,准备第二日启程。
阿宁送来行装细目的时候,我们正在吃饭。
谢时洵和清涵一直吃得清淡,和他在宫中时的口味一致,但对我来说,它约莫是太精致了些,总没有什么食欲。原本我不与他们一同吃饭也就罢了,如今谢时洵要盯着我戒酒戒阿芙蓉,就连用饭都不得不依他的意思去和他们一起,于是吃饭于我而言就成了一件很难应付的事。
一个走神,我的筷子又和苏喻的撞到了一起,引来谢时洵投来一瞥。
食不言也是他的规矩,发出这样的杂音自然会引他不悦。
只是……我虽然已经习惯了左手执筷,然而似这般左手边还坐着人的情景还是头一遭。
我默不作声地将苏喻的右手推远了些,苏喻好脾气地笑了一下,当真把碗筷拨远了些,让了个空儿。
那厢清涵翻了翻细目,起身与阿宁出门说话去了。
我也没什么食欲,便也撂下筷子。
谢时洵也吃完了,他接过侍女递上的手帕拭了拭唇边,又饮过了茶,才开口道:“哪里不合你的口味?”
我对着面前的瓷碗慢慢答道:“没有不合口味,我吃什么都一样……”
我仔细拿捏着回话的态度,说得字少了语调平了,总觉得像是生了嫌隙,可是话若是多了或是望向他的次数多了,自我感觉又像是贼心不死。
谢时洵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半晌,唤了人来,吩咐道:“去做一碟蜜汁火腿,一碟炒烟笋,再盛一杯甜酒,送去他房中。”
我越听越耳熟,最后才反应过来,这是曾经我在东宫读书时,少有的能多夹两筷子的菜,倒不是因为我有多喜欢,是我天生味觉不太灵敏,颇有些食不知味的意思,这两道菜已是东宫菜谱中难得有味道的,其他的菜式更加清淡得难以下咽。
只是没想到这近乎两世为人的情境下,他竟然还记得……
我想唤住那人,但是张了张口,终究还是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得意意思思地闭嘴了。
待苏喻用毕,我和苏喻告退出来,中途他与我分别,顺着另一条小路去了,我心事重重之下也懒得管他,径自回到自己房中闲坐。
今天阳光正好,我在窗边晒了一会儿太阳,越发有些困倦,迷迷怔怔之间,苏喻又来了,他将一个托盘放到我面前的案上,温声问道:“这个吃么?”
我移目过去,只见托盘上放着一碟蜜汁火腿,一碟炒烟笋,一杯甜酒,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碗面条,这面条的面汤颜色不浓不淡,上面还洒了一点点羊肉沫。
对这碗面条,我还是挺熟悉的,我与苏喻在漠北时,最开始谁都不会下厨,两个人只能去隔壁集市上买现成的吃,让我发现了一家卖胡饼的,个头又大吃起来又方便,我本就吃什么都无所谓,一买买一打,连着吃了月余,直给苏喻吃得面露菜色,给他这个世家公子逼到去下厨。
后来他在厨间琢磨了几天,又去请教了慕容姑娘,才鼓捣出这么一碗面来,不知为何确实很合我胃口,他做十次我能捧场个七八次的模样。
但今天好端端的,怎么又来这么一出?我揪起眉毛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