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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袖中摸了摸。那张符纸,果然烧掉了。
刚刚是什么?幻境吗?她指尖残存着桐花留下的露水和柔软的触感,放到鼻端闻一闻,还有淡淡清香传来。
那位仙人,就是极乐神君本尊吗?那只凤凰一样的神鸟,便是他的坐骑?她在林中站了片刻,意识到元真学兄一行或许还在女孩家中等她,这才举步走出柳林。
青桐擦了擦额头的汗,紧随她走出那片奇异又神秘的树林。
柳林外是依旧喧嚣的凡尘俗世,方才那一片山光水色如梦一般。曾弋让青桐将酒旗送还酒肆,又送上些银珠赔礼,方才沿路问询着,走到了大槐树下的女孩家。
刚走到槐树下,就见李元真一行手中拿着面具走出来。一见曾弋二人,晏彬偓便笑道:“二位来得正好,今日恰逢柳林夏祭,我等打算多留片刻,看了花灯游再回去,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李元真心情似是十分愉悦:“我在沥日山这许多年,一次夏祭也没有见过,没想到回去之前还能赶上。”
曾弋看了青桐一眼,知道今早服下的便是新药水,满口答应下来。从前在宫中她就常与阿黛结伴去看上元夜的花灯,除夕夜的皇城中,宫人们也常见到两个手执蜡烛的夜游神般的小姑娘。
火树银花不夜天,对曾弋而言,是繁荣和欢愉最直白的表达。若有机会,她自然不想错过。
殷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
曾弋明白他没有问出口的那句话:你不是太阳落山前必须回屋休息吗?她摇了摇头,沉声道:“人啊,总是要长大的嘛。”
众人这便出发往大街上去。李元真对曾弋鞠躬道了谢,又将如何与小女孩家人致歉,如何赔上风筝,如何买了面具等过程一一道来。
小女孩家姓王,家中以制作面具为业。曾弋一听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镇中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的极乐神君像,大半便出自王家人手笔。李元真一行飘然出现在王家门口,当家的老王以为自己代代制作神像积了仙缘,一群仙人下凡来了,当下便激动到老泪纵横,兜头就要拜。
这如何使得,李元真赶紧扶住老王头,拿出风筝,说明原委。那个扎小辫儿的小女孩才被带到跟前来,受了仙君一躬,又被塞了个风筝,小女孩整个都吓懵了。还是晏彬偓出面,三两句话跟老王拉起家常,这才聊到夏祭,说起花灯夜游。
“还是多亏有之绘的那莲花。”李元真从旁插了句。
晏彬偓点头道:“对,说起这风筝上的莲花,王家的就拿出个莲花仙子的面具来,我们这才知道他家也做面具,才有了后来的柳林镇夏祭和花灯游。”
殷幸一直背着手走在一旁,口中只道:“哪里哪里。”
曾弋则奇道:“那不是荷花吗?”
走在前头的晏彬佺伸手将叶旋归往怀里一揽,哈哈笑道:“莲花不就是荷花,荷花不就是莲花吗?就像我跟这位旋归小哥一样,都是一类,不过大小差异而已。”
殷幸鼻中轻哼,对曾弋道:“就你话多。”
晏彬偓待人接物十分周到,说完便从乾坤袋中取出两个面具来,“适才你和青桐公子不在,我便自作主张,给你们选了两个,不知合不合二位心意?”
曾弋连声道谢,接过来一见是极乐神君的面具,心中更是欢喜。她看了眼身旁站着的殷幸,随口问道:“殷幸,你挑了什么?昊天帝君?”
谁料殷幸匆匆将手中面具往身后掖了掖,道:“我随便选了个。”
曾弋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伙也怪得很。什么时候还开始画荷花了?这种风花雪月的事,他也会做?
转念一想,何止这风花雪月,坐而论道的事,他不是也欣然参与了吗?人啊,总还是要长大的。
不过他买莲花仙子的面具做什么?
曾弋有意落后一步,余光便瞟见了殷幸手中面具额上的红莲。
☆、观戏
众人在主街上找了家环境清雅的酒楼,吃了顿丰盛的晚饭。李元真一时兴起,还与众同门饮了好些践行酒。曾弋喝了一口便将酒杯放下,抬眼就见到殷幸那双严厉的眼睛,里头写满了“你敢”。
她其实不太懂殷幸是怎么做到在“我是你哥我就得管着你”的状态和“怎么尽给我丢人我不是你哥”的状态之间自由切换的。好像“表哥”这个身份只是件戏服,穿不穿什么时候穿,完全看他的心情。
出门在外,少生事端。她放下酒杯,跟旁边的叶旋归一起埋头吃菜。这位小朋友吃得很快,举止却出乎意料地文雅,完全不像一个下午还在街头跟人为了个面具打架的小混混。
她注意到叶旋归的头发已经梳理整齐了,头上绑着一根红绳,绳子末端还缀着个已经磨得看不出模样的银色吊坠。
“你……”她张口想问,正在斟酌着用词,就见叶旋归不紧不慢地咽下一口汤道:“哥哥,元真仙君答应收我做弟子了。”
曾弋隔着桌子望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