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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或有诈……”
那名唤彬佺的却将这话置若罔闻,又高声道:“曾学弟带着的也是一把名器吧?此番我等可算是赶上了好时候!”
“晏彬佺!”压低的声音里有怒火,“你怎么还是这般……这般!”
殷幸默默帮他把那几个字补全,这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果然,晏彬佺回头笑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嘘,哥,打都打了,不打彻底点,谁输了心头都不服气。要打,就一次打个彻底,打得对方心服口服……”
他哥别开脸,被他这副吊儿郎当又歪理十足的模样气得不想再理他。
只见场中光芒一闪,曾弋已将长剑出鞘,果真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围观诸人中,有人低低惊叹了声:“绿影——是绿影!”“你怎么知道?”“名器谱上有,排位……排位应该不在玄武之下。”“想不到他居然有名器傍身……”“那又如何,即便十大名剑,在有些人手中,也不过是一把废铁……”
“元真学兄,令君带绿影来请教了,请赐教!”曾弋又再行一礼,站在原地看着李元真。
李元真素日与人切磋,因玄武之名太盛,用之有挟器凌人嫌疑之故,常用一把入门时的普通佩剑。他与玄武相对日久,所有剑术剑法均以玄武本性为要,但多存于意念之中,未有实战。
如今好容易见到有一把与之不相上下的名器出来叫阵,心头早已跃跃欲试。虽执剑之人与他修为相差万里,也难挡他求试心切,心下便道,我只使出三成功力,该当无碍。
旁观之人两三下撺掇,心念起便难捺,当即右手一举,道:“剑来!”
片刻后便有沉沉破空声至,玄武黑色剑身一现,众人便觉眼前一凝,仿佛周身都被笼罩在雄浑剑意之中,不得动弹。
殷幸心中急恼,直怪这小子不知轻重,一时间却也想不到什么法子,脑门直冒汗,也没空再寻思曾弋若自请下山该怎么跟父亲交代。
李元真执剑在手,不再推脱,只道:“曾学弟,近日我有三剑初成,但从未把试于众,玄武看似无锋,实则凌厉,我这三剑,将分别取你双足、手腕与前胸三处,请稍加留意。”
曾弋点头,道:“令君受教,学兄请吧。”
玄武在李元真手中旋了半圈,发出嗡声吟啸,随即便向曾弋下盘推来。曾弋早已听到李元真提醒,双足一点轻轻后退半步,便知殷幸所言非虚。
那剑身虽已在半步之外,浩荡的剑意却并未止息,反而如无垠江海般滚滚向前,连青石板都被压得发出“喀拉”声响。曾弋尚未站稳,只得以绿影剑尖点地,翻身向侧旁一跃。
岂料这一剑去势未完,在曾弋避开的同时已化作向上剑锋,随即散作无数剑影,拦住曾弋去路。她身子犹在半空,若往下坠便将落在这密不透风的剑影之内,击也击不得,避也避不过,只将绿影在周身舞了个水泄不通,堪堪当作一张防护网,直直从玄武剑影中穿了过去。
“嘁——”晏彬佺大概没见过这么难看的打法,“这是什么?我都替绿影憋屈!这是剑招吗?这有剑招吗?”
他的声音并不十分响亮,但场中人俱能听得一清二楚。殷幸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便抬眼看那滚落在地的曾弋。
只见这小子团身一滚,用绿影在地上一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笑道:“第一剑。”
☆、玄武
沥日山顶清风微抚,站在山顶上便可眺望一片连绵的黛青色山脉。
一双布鞋踏过厚软的草甸,登上山顶最高处。紧随其后的是一双僧鞋,灰蓝色鞋面上满布沙尘,踩在青草间格外突出。
若是曾弋在此,一定能一眼认出来,后头这位正是那日她在先生书房前所见的灰衣僧人。
乐妄先生背着手望着远方山际,似是十分享受这壮阔又安谧的景象。
灰衣僧人站在他身侧,风吹过他的衣摆,像是有风沙跌落半空。“我大限将至,”他在风中开口道,“虽已探得他根基所在,但恐时日无多,若不能将封印加固,只恐当日景象,无法阻止。”
“所以你三番五次来找我?”乐妄先生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并不转身看他。
“我听闻飞鸣剑已醒,若是能将他交给我,此去一搏,或有胜算。”
乐妄先生终于转身,却不是看向僧人,而是将目光投向半山腰上,五谷堂前那群聚集在一起的少年人。
僧人随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场中那瘦弱的青衫少年如流矢般扑向场边人,又在一阵惊呼声中拧身急坠,断线风筝般跌落在地。
适才曾弋手中绿影拿捏不稳,被玄武的剑锋推向场外,竟朝着场边观战的人飞了过去。
场边站着裴廷玉,绿影破空而来,他匆忙间无从躲闪,脚下一顿险些跌倒。就在这片刻中,绿影已呼啸而至,眼见就要将他刺中,却见一道青衫身影比绿影更快,半空旋身一探手,生生抓住绿影剑尖。
诸生呆立。李元真迅速收了剑意,曾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