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盯着程玥那像是打字机一样不停在写字的手，他在想，她是怎么做到写字那么快还这么工工整整的？一般人写的快了，都跟鬼画符一样，可她不是，这让陈以锦不由得怀疑，她可能真的是个机器人。
    外面的太阳有些炽热，一点儿都不像是十一月中旬的天气，也没有风，空气里有些闷。前段时间明明已经降温，却在今天忽然反常，穿着外套的学生都把外套脱下，教室里花花绿绿的，是款式各色的打底衣。
    老师也很无奈，早上还是很正常的气温，越靠近中午，就越热，教室里都已经把关闭两个多星期的风扇给开起来了。
    在大家都脱下外套散热的教室里，程玥依旧穿着校服外套，虽然宽松，却把她给裹得严严实实。
    陈以锦望着她，她额头上明明有一层薄薄的汗，看起来应该是热的，可却没有要脱下外套的意思。
    印象中，陈以锦第一次见到程玥的时候她穿着深蓝色的牛仔外套，也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之后换上了校服外套，也是如此，陈以锦就没见过她手臂长啥样。
    而且，她的校服对她来说是不是大了点？像是大一号的。
    “你不热吗？”陈以锦问：“大家都把外套脱了，你怎么不脱？”
    “里面穿的不是校服。”
    “教室里有几个人里面穿的是校服？”
    “……不想脱。”
    陈以锦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程玥，明明很热，但却不脱外套，难道是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陈以锦一想，我去，程玥这小哑巴该不会是有纹身吧？还是花臂的那种！不然她为什么不脱外套？！
    “你该不会是有一段非主流的过去吧？”陈以锦朝她挑了挑眉：“看你打人那动作，以前混社会的？不敢脱外套，是不是因为胳膊上有纹身？是怎么样的，好看吗？酷不酷？”
    “……”
    程玥真的很想堵住陈以锦那张嘴，一天“嘚嘚嘚”的，没完没了，早自习结束后明明还那么凶巴巴的和自己说话，一副自己多管闲事他要动手打人的样子，现在却又是这样一张吊儿郎当的模样，奇奇怪怪的，这货难道还有两副面孔？
    还有，她没有非主流的过去，不混社会，没有纹身，也不打算要纹，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混社会的，就因为自己会过肩摔？
    程玥叹了口气，说：“不是。”
    “那你脱下来看看。”
    “……我是个女生，你让我脱衣服？”
    “里面又不是没穿。”
    “那你想死吗？”程玥注视着他，心里有怨，语气却平静：“我可以送你一程。”
    “……这个倒是不必。”
    两个人的对话到此结束。
    陈以锦摸了摸鼻子，自己说的话哪里有问题吗？好像没有吧，女生外套底下穿的不是T恤就是长袖，看看怎么了？他只是想看她胳膊上有没有纹身而已。
    切，小哑巴小气吧啦的，肯定还因为早上的事情生气！
    女生就是小心眼儿！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梁晗音来喊程玥去吃午饭，谢尧也迈着轻快的步伐到了二班教室后门，朝里面笑着喊了声：“陈少爷～吃饭去不去呀～”
    他的尾音故意拖长些许，话里显得有些暧昧。
    梁晗音捂着嘴，眼神诧异的看着陈以锦和谢尧，眼睛里有些惊喜，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陈以锦转头恶狠狠瞪了梁晗音一眼：“看什么看？老子喜欢女的！”
    陈以锦瞥了程玥一眼，迅速收回视线，朝谢尧的方向走去，刚到他面前就一脚踹了过去：“臭傻逼，你再用那样的语气和我说话试试？弄不死你丫的！”
    谢尧跑走，笑声略微嚣张。
    陈以锦跟了过去，嘴里没忘记骂着脏话。
    梁晗音笑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俩还挺配的。你说是吧？”
    “……陈以锦会打你的。”
    “我就是背地里说说，我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讲，我还是要命的，哈哈～”
    程玥没再说话了。陈以锦身边是没有别的女生了吗，忽然还让同班同学觉得他是gay……不过似乎，出现在陈以锦身边次数最多的，真的是谢尧。
    食堂，程玥再次看见陈以锦。
    只不过这回他的身边不仅有谢尧，还有之前见到的白西树，以及另外一个没见过的男生，看他们说话的方式，他们四个应该是朋友，而且关系还不错。
    程玥从梁晗音手里接过一个空餐盘，正要和她一起去排队时，从食堂左边入口响起一个女生大声喊着“陈以锦”名字的声音。
    程玥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女生怀里抱着一束红色玫瑰花，面带微笑的朝着陈以锦走过去，她身后跟着好几个女生男生，看样子是来给她加油打气的。
    梁晗音捂着嘴，小声说：“那不是六班的董婷婷吗？来跟陈以锦表白的？”
    程玥眯了眯眼，她才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