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相识是一场梦。
    文翼约莫依依在学校的图书馆见面。莫依依准时到了图书馆，馆里并没有多少人，很安静。
    莫依依在最后一张桌子上见到了文翼，他向莫依依招手，很灿烂的笑容在嘴角绽放。莫依依也是微微一笑。
    莫依依坐在了他的对面，“有什么事吗？”莫依依看到看他的眸子里有点阴郁。
    “我要转学了。”文翼开口。
    莫依依一愣了，“什么时候？”她低下头，不想看见他的脸。
    “明天。”文翼将脸转向窗外，远处的操场好是热闹，但他的心却是如此平静。甚至连他也觉得有些可悲，因为父母的工作不稳定，他一直随父母漂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哦，那别的同学知道吗？”
    “不知道。这个送给你，就当是一种纪念吧。”文翼将一张画放在桌上，或许他们以后都不会见面了。
    莫依依抬起头看了那张画，那是一片深蓝的大海，还有浅浅的沙滩，右下角还有他的签名。莫依依摸上那片大海，说：“好了一辈子的朋友！”
    “嗯，一辈子的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
    文翼走了，没有人去送他。因为他走之后，老师才告诉同学们这个消息。几天后，教室里彻底没了“文翼”这个名字。
    莫依依还是老样子，每天上学、放学。莫母的工作变忙了，少有时间陪她了。但是家里渐渐多了些电器，家里变得明亮了，离莫两家的走动更多了。离黎经常陪莫依依上学、放学，很像一个宠爱妹妹的哥哥。莫依依和同学关系也就那样，相敬如宾，却没有亲密感。
    小确幸
    转眼间，圣诞节来临。学校里掀起了送贺卡和圣诞苹果的热潮，学校旁的小店里有很多漂亮的贺卡和包装好的苹果。莫依依每次从小店路过，都会看看那张蓝色的圣诞贺卡，那是一张大海的贺卡，很漂亮。
    放学后，莫依依被英语老师叫到了办公室。老师们的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贺卡，还有包装的精美的圣诞苹果，英语老师的桌上也是如此。
    “莫依依，我知道你学英语学得迟了些，但是，快一个学期了，你还没有适应吗？”英语老师是一个十分严厉的年轻女老师，她恨铁不成钢。
    “我知道你是一个爱学习的好学生，但你在英语这方面的努力还不够！英语要多说，可是你不张嘴，怎么可能学好呢？”英语老师见莫依依将头低下，一副任你批评的样子，她也说不下去了，“把这张英语试卷做完，最好明天上课前交给我。”
    莫依依乖乖地接了过来。
    “你走吧。”
    莫依依转身就要离开，突然又停下了。老师对她说：“今天是平安夜，这个苹果送给你。”莫依依转身接受了老师的礼物，“谢谢老师。”
    圣诞节对莫依依来说，有些陌生。老家的人不知道圣诞节，也谈不上庆祝了。这个城市的冬天很冷，冷得莫依依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圣诞节啊，明天就是了。
    莫依依走出校门，离黎在等她。莫依依向他走去。
    离黎看她手里的苹果，漫不经心地说道，“同学送的？”
    “老师给我的。平安夜快乐。走吧。”
    离黎跟上。他们路过那家小店，莫依依走进了店中，顶着离黎惊讶的表情，买下了那一张大海的贺卡。莫依依将那张贺卡贴在胸口，真好，圣诞节快乐！
    “你买贺卡送给谁？”离黎摸摸鼻子。看到莫依依脸上柔和的笑容，他也不想多问了。“给你，别的同学送给我的。太女孩子气了。”离黎给了她一只钢笔，粉红色的，带有一点银白色。
    莫依依很开心，接过钢笔，“真好看，谢谢你。”无论多内向，莫依依总是一个女孩子，她也想有人关心、有人疼爱。
    “我们快回家吧，天黑下来了。”离黎挠挠头说道。
    两人的回家之途，第一次如此祥和；两人的相处，第一次如此地轻松愉快。
    莫依依回到家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屋里。她在写贺卡，写好了贺词，她还用红笔在贺卡上画了爱心。她出神地看着这张贺卡，直到母亲的敲门声才将她唤醒。她看了看墙上的那张大海的画，“文翼，圣诞快乐！”
    他拿起贺卡，打开了房门，“妈，圣诞节快乐！”莫依依递上贺卡，笑得很开心。她看着母亲激动地接过贺卡，读着贺卡上的话。莫母很激动，掩面，小声地哭泣。
    “妈，你怎么了？”莫依依手忙脚乱，“妈，妈！我以后不再乱花钱了。”莫依依扶住母亲，她以为是自己惹母亲生气了，很是自责，声音也哽咽了起来。“你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
    “依依……我的依依啊……不是你的错，是妈妈对不起你！”莫母抱住她。这个孩子缺少了太多的爱呀，一直在跟我受苦。
    “妈，你别哭了。”莫依依拭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心疼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