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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浓在一旁撑着一把淡青色油纸伞,为她挡住了细雨。
“你还记得那年来临安的风流才子么?”街边的婆娘们在说着闲语。
沈云舒顿住了脚步,秋浓立马回过头去。
“传闻他回了临安啦!”声音不大,却刚好传入了沈云舒的耳中,她背影僵直,整颗心抽搐地疼了起来。
“坊间传闻他考取了功名,如今大家都唤他一声柳屯田咯!”
说罢,沈云舒抬起了头,只见他笑着与卫御说着话,两人一路迎面走来。
岁月没有夺去他的风采,他依旧潇洒地活着。
这年杏花春雨,仿佛又回到初次见他之时。
番外二
番外二 不悔
雨仍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临安街头俱是来往的行人。
两人愣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对方,一旁的卫御终于开口说话了。
“真巧,沈……”觉得不妥,他立马收住了话,改口道:“孟……”又觉得不妥,他再次收住了话,转头看向一旁的柳耆卿。
柳耆卿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她,这么些年过去了,再见她时,她已嫁作人妇,他内心五味杂陈。而沈云舒,却红了眼眶,泪水在眼里打转。
只见他微微作揖,便毫不留情地与她擦肩而过了。
秋浓急了,沈云舒回头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模糊了视线。
——
忽而,周围的一切喧闹起来,火红的人群,火红的灯笼,火红的婚轿。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吉时已到!”身后有人喊道。
沈云舒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没入深巷之中,她一身凤冠霞帔,头上的金坠子在那晃啊晃啊……
人群躁动,所有人眼见着沈云舒刚一脚踏上轿子,随着一声声惊呼,她直直地倒了下来,昏迷过去。
“快!!!唤郎中!唤郎中!”
来看热闹的人群,迎亲的人群,送嫁的人群,一下子慌乱起来,一桩喜事,就这样惊心动魄地停止了。
闺房内,众人围在沈云舒一旁,沈母默默地拭泪,一时间屋里鸦雀无声。
“耆卿!耆卿!”沈云舒嘴里喃喃地喊道。
郎中走时说道: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得了相思病。
“这逆子!!”沈礼在一旁骂道。
午后,沈云舒昏昏沉沉地醒来,她看着周围的一切,竟然有些感慨,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嫁入了孟府,那画面极其真实,令她心情沉重。
“姑娘。”秋浓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沈云舒看了她一眼,不禁落泪起来,吓得秋浓赶紧安抚她。
“他今日酉时便离开临安,姑娘可去送行?”这消息是秋浓从外头打听到的。
日落酉时,远处山头霞光掩映,沈府侧门“嘎吱”一声,沈云舒穿着秋浓的装束,戴着帷帽悄悄地走了出来。
她匆匆跑到巷子口,也不知他走了没?她心情七上八下的,焦急不安。正当沈云舒来回踱步,决定赶去渡口时,巷子里头出现了一个身影。
他已整理好行装,一脸落寞地走了出来,在见到她时,不禁愣了一下。
沈云舒朝他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几时走?”她在他怀里问道。
渡口,两人站在杨柳岸旁,柳耆卿拭着她脸上的泪。沈云舒走到柳树旁,折了一支杨柳递与他。
“让我跟着你走罢。”她哀求道。
“待我考取功名,便来迎娶你。”说罢,他从衣袖里掏出一支簪子戴在她头上,那簪子正是柳叶状。
“不可,不可,若你走了,不回来了我该如何?若我又要嫁人了又该如何?”她摇着头说道,央求他。
天色渐晚,那江水泛起了涟漪,微风拂过,便瞧见船来了,那船家在催促着。
《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因此,作以此首《雨霖铃》。
沈云舒看着他踏上了船,她小声抽泣着,低着头拿起手帕不停地擦着泪。
船家忽而催促了一句,沈云舒抬起头来,未已,她便笑了起来。
只见柳耆卿朝她伸出了手,她把手递给他,愁眉苦展的脸瞬间笑颜展开。
沈云舒踏上了船,抱紧着他的腰,船开始缓缓地驶离渡口。
远处天边红色的晚霞渐渐消去,渔火逐渐亮了起来,江面映着清冷的月色,船渐渐地远离了渡口。沈云舒躺在柳耆卿的怀里,看着江边的夜色。
“姑娘!姑娘!”忽而有人在岸边大喊。
沈云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