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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光滑的甚至看不见毛孔,即便是汗毛也稀少的几近于无。
她此时此刻明明是垂着眼,向上微微吊起的眼梢却还是有一种凌厉感,点缀在眼角的黑痣仿佛有神秘的魔力吸引人的注目,即便是那形状姣好又饱满的粉嫩嘴唇也仿佛在向人索吻。
女仆这才意识到,夫人竟是半点妆都没有上的,她的唇上也没有涂抹当下流行的胭脂,本身的颜色就足够红润。不施粉黛的夫人的颜色都足以艳压群芳——至少在她的一生中,是从来没有见过比夫人更好看的人了。
她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夫人竟然是笑唇,即便没有笑,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的状态,给人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但她也知道,这都只是假象,听说这位夫人也不平易近人,甚至可以说是傲慢的。所有听闻她要来服侍夫人的仆人都劝她一定要比以往更谨言慎行。
而家主也不知道为何,一直纵容着她的傲慢任性,让夫人的性格越发无法无天,夫人的前任贴身侍女似乎就是因为一个在她看来十分荒谬的原因被辞退的——
因为端给夫人的糕点中有一块形状并不那么规整,夫人就生气的直接把餐盘砸到了她的脸上,导致她的脸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而在那之后,夫人又以她的疤痕有碍观瞻为由辞退了她。
这种事迹即便是她听了都会产生一种感同身受的可怖,地位被提升为贴身侍女之后反而有种惶恐的感觉,一点也不会因此而感到欢喜。
但现在她改观了。
她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前任女仆在离开的时候并不咒骂夫人,只一味的责骂自己,请求回到夫人的身边了……因为夫人是这样一个瑰丽的人,身上的每一处都十分精致。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人的心魂。她竟然开始嫉妒能够拥有这样美好的夫人的家主。
女仆近乎痴迷地看着富江,甚至不舍得转开自己的视线。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碍事?”富江不悦地说,斜睨了她一眼。
女仆这才回过神,勉强地克制自己转移了目光,低声道:“是,对不起,请您有需要的时候呼唤我。”这才勉强赶在富江发怒之前离开。
房间里又只剩下富江一个人。
她葱白的指尖轻捻起了一块糕点,尚未放入嘴中就能闻到它的清香,这是月彦先生专门为她聘来的厨师做的,即便在大家族中也算是精品了。
可她却突然厌弃地将它又扔回了餐盘里,任由它碎裂成奇怪的形状,再不复之前的精美,心中只有浓浓的厌倦。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即便是顶级的糕点也索然无味。
要不直接离开算了?富江心想。仔细想想,月彦那个男人也根本没有重要到需要她亲自道别嘛,那样无趣的男人接下来会怎么样都跟她没有关系呀。
所幸月彦的动作比她要快一点,富江刚换上自己最喜欢的那套繁复华丽的和服,就在门口看见了刚归来的他。
虽然长得还算不错,但是戴着的这顶帽子也太傻了。她心想。而且这个海带头好像切原赤也。
“富江是要出门吗?”给人儒雅感官的男人的声音和缓又低沉,眼睛在帽檐的阴影下呈现温柔的酒红色,专心致志看着富江的样子无论是谁都不会怀疑他对她抱有的深沉爱意。
他却不着痕迹地堵住了门,让富江没办法直接无视他走出去,而是不得不回答他的问题。
富江无辜又清纯地眨了眨眼睛,双眼中倒映出他的身影,她细声细气道:“对呀。”
“要去哪?我陪你去吧。”名为月彦的她的丈夫依旧柔和地问道。
尽管他接下来还有公务要处理……但这怎么比得上富江重要呢?
这正是他的这种万事都以富江为先的觉悟让富江很满意,才愿意成为他的妻子并保持了长达一年。
“诶,不要啦。”富江撅了撅嘴,明明年纪并不如她看起来的那般,却像是在撒娇的少女一般娇气,但眼中的厌弃确实实实在在的:“我已经厌倦你啦,我们离婚吧?不要堵住我的路啦。”
表面上是月彦,真实身份其实是鬼的始祖的名为‘鬼舞辻无惨’的男人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表情却比刚才要僵硬了许多。他表面上并没有因此动容,却一个不小心没控制好力气掰下来了门框的一部分。
这绝不是人类该有的力气。
富江也对此又燃起了些许兴趣,在听到男人疑惑且暗含威胁的“嗯?”之后,对着他展露了甜蜜的微笑,声音都仿佛掺了蜜糖一样腻人:“说笑的,我最喜欢月彦了。”
她向前两步扑进了男人的怀里,鼻尖萦绕的是淡薄的药香与浓重的血腥味,她不以为然地环住了男人的后背,满足地蹭了蹭。
鬼舞辻无惨的手滑过她柔顺的头发,捻起了一缕颊边的发,最终停留在她的耳畔,将头发别在而后。在富江的面前,他的脸上仿佛只剩下微笑一种表情了。
他微微垂下了头,咫尺之间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但少女的脸颊依旧没有因为他暧昧的动作而染上晕红,鬼舞辻无惨只能遗憾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貌似深情地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我也爱你,富江。”
至于这话语中的真实度有多少就未可知了。
这就是这对虚伪的夫妇的相处日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点进专栏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