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道：“我都已经准备好忘了你，你怎么又出现了。”
    这下真的戳到他的心窝子里了，他用力搂紧了她，“对不起，杨杨，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一辈子，我都赖着你，好不好，你不许嫌我烦。”
    杨意也反手拥住他，抚了抚他的背脊。
    “好，一辈子。”
    一辈子这种话说出口很轻易，随随便便一对情侣最开始都想过一辈子在一起，但这话从许弋之嘴里说出来，她就觉得很庄重。嗯，那就是一辈子了。
    如果换做以前，她是绝不可能这样柔弱地对他撒娇的。
    但现在不一样。
    他们是情侣。
    这没什么，无关什么，想说便说了，这段本身就是两人心里的疙瘩，说开了便好了，不一定非要个什么结果，不能一直藏在心里。
    聊着聊着，杨意变便觉得困了，靠在他肩上就睡了过去。
    最近的烦心事太多，昨天又是一晚没睡，一般人白天就该困了，但她却撑到了现在。
    许弋之小心翼翼地弯腰把她抱进了帐篷，又盖好了被子才拎着电脑重新坐了回来。
    ·
    隔天的天气依然很好，阴阴凉凉的，在夏天很难得，心情都爽朗了几分。
    他们天一亮就下山了，开了两小时的车才终于回到了淮市。
    许弋之问：“饿了么？”
    杨意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
    “想吃什么？”
    他等了她片刻，以为她暂时想不起来，于是建议道：“要不就去‘妈妈的味道’吧？”
    几乎是同时，杨意也说出了这个名字。
    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没一会，车就开到了目的地。
    几乎是一眼，他们就发现店装修了，除了名字没变，之前那小小的招牌被巨大的LED彩灯招牌替代，以前屁股幅度动的大了都会面临跌倒风险的塑料桌椅也换了，坐起来很稳了，随便你怎么动。
    一坐下，服务员就拿着菜单过来了。
    许弋之接了菜单打量了一下四周，叹道：“四年没来，变了好多。”
    确实，城市还一年一变样呢，初进市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大不一样了，道变宽了，人多了，也热闹了。
    “就是不知道味道变了没？”
    两人点了几个当初经常吃的菜，现在是上课时间，学生们还没下课呢，店里的人不多，没一会儿菜就上来了。
    尝了一口，还是那个味道，没变。
    许弋之：“味道还是那个味道。”
    杨意不知道那个味道是什么味道，她也就吃过一回，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样。
    吃完了，许弋之去前台结账，王叔竟然一眼就认出了他，还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没来了，两人叙旧了几句。
    说变也没变，崭新的环境，却是熟悉的人，那段联系缠缠绕绕，把人和故乡连接在一起，这才终于有了归属感。
    结完账正好撞上刚下课的时候，门口瞬间涌入了一大堆人，熙熙攘攘的，冷清的店面瞬间就热闹起来了。
    两人被人流堵住只能暂时站在门口，却好巧不巧地看见了李老师，于是打了个招呼。
    李老师朝后头那群孩子喊了句先过去，然后才转而看他们。
    李老师：“喲，好久不见，怎么你俩一起了？”
    他又仔细打量了两人，问：“一对儿？倒是挺配的，俩传奇凑一起了哈哈。”
    许弋之不明所以，“李老师火眼金睛，不过，我们俩算不上传奇吧？”
    李老师哈哈大笑，没回答，寒暄了几句，说完就急匆匆地往里走了，颇有当年塞完水和药就回家吃饭的洒脱感。
    两人连忙应下了。
    出了店门，也没回车里坐着，两人手牵着手在这条路上走。
    走过那家书店，许弋之说：“你之前有段时间不是坐里面看书来着，是不是专门等我的？”
    杨意记得那天晚上，某人一双黑眸亮晶晶地说他很开心，尽管当时她并没有说自己是在等他回家。
    现在她可以很直白地说：“是啊。”
    “原来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杨意没否认，只是神秘莫测地朝他笑了一下。
    她拉着他往右拐了下，进了那条小巷。
    杨意：“还记得这儿么？”
    准确来说这里应该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触的地方，在此之前，话都没说过几句。
    “当然记得了，我还被你当成变态了，那可是人生第一次，想我玉树临风一中校草，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她忍不住笑了他两声，道：“你这时候倒是有当时高傲劲儿了。”
    “不会这么早就喜欢我了吧？英雄救美的我是不是很有魅力？”
    某人已经开始不要脸了，什么英雄救美，有被当成贼的英雄么？
    不过，他一直都很有魅力，不用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