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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美丽的一张脸, 像一朵清艳的花, 这样柔弱美丽的人, 很难把他和魔修联系到一起。
即便长了相似的一张脸,可两个人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怎么想起来闭关了?”他轻声问。
宴芳林说:“想跟你学。”
朝山道人便露出了他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他将宴芳林放下, 细细看他的脸, 宴芳林问说:“星河他们也都回来了么?”
朝山道人点点头。
“青池闭关出来了么?”宴芳林说:“他去仙留山了。”
朝山道人没有说话,只淡淡地说:“走吧, 咱们回去。”
宴芳林点点头。
如果不是心绪低沉, 他可以演的更逼真一些。
但是木华英的事,让他格外沮丧,浑身都懒洋洋的没有力气,可他这样的状态, 恰好很像一个闭关多日的人。
他和朝山道人回到青竹峰的时候, 郁青池在众人的看管之下, 正准备进房间去。
隔着很远的距离, 郁青池便看到了宴芳林。
其实他们俩分开也没多长时间,可这中间却发生了太多事,已经恍如隔世。
宴芳林还是从前的衣裳,身条风流,艳丽之余又带着些弱不禁风。
两人对视了一眼,郁青池便进房间里去了。
房门合上,几个陌生修士守在了他门口。
宴芳林并未说话,朝山道人扭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先回房。”
宴芳林回到房中以后,梅子青便跑过来,跟他说了郁青池的事。
“他们说三师兄修邪术,所以把他抓起来了!”
洪英道:“师父自然是护着三师弟的,你先别着急。”
梅子青跺脚:“那师父要把三师兄怎么样?三师兄什么品性,他难道还不知道么?”
“这事事关重大,大概不是师父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他既然将青池带了回来,自然是想保他。”宴芳林道:“事情还不清楚,外头乱归乱,咱们不能也跟着乱了。”
郁青池被看押了起来,青竹峰除了他们自己人,开始陆续有其他门派来拜访,过了两天,守卫郁青池的也不再仅仅是他们青竹峰的子弟,还有了别的门派的修士。
“你去把星河叫来。”宴芳林对洪英说。
洪英点了点头,不一会便把陆星河带过来了。
宴芳林问他:“如今青竹峰有多少别的门派的人?”
“大概有三十多个。”陆星河说。
宴芳林点了点头,又问:“仙留山来了么?”
陆星河点头:“今日守在三师弟门外的,便有仙留山的柳梓楸。”
“无论如何交班,一定要确保有我们青竹峰的人。”
陆星河说:“师叔放心,我和小师弟轮流守着,三师弟不会有事的。”
宴芳林点点头:“还是不让任何见么?”
陆星河摇头:“师父说了,除了他,谁都不准进去。师叔想见他?”
宴芳林摇了摇头。
他要见郁青池,并不难。
但郁青池是自愿留在青竹峰的,他的想法,他也能理解,如果他逃出去,只怕会连累青竹峰和朝山道人的声名,活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大家都放心。
所以他即便见到郁青池,也改变不了什么。他现在能做的,是赶紧将后半本《魔域秘籍》给练了。
他现在的法力,足以在修真界立足,但若是哪一天暴露了身份,只怕会落的和郁青池一样的结果,原因就是他们如今的法力还不够厉害。
名门正派修道,主要目的是为长生,可论起武力值,和主要用来杀人和战斗的魔教邪术是没办法比的,所以他和郁青池才修炼了半本书,便已经拥有几乎可以拿下一堆名门大佬的能力。
但他们还不够强大,他们会对他们俩虎视眈眈,忌惮万分,总想着要压制住他们俩,甚至是消灭他们俩。
人只有对自己蹦一蹦能够得着的人,才会有蠢蠢欲动的伤害欲。
他打算和郁青池修完全本,成为即便全修真界都看不惯,不认同,却连想除掉他们的想法都不敢有的,真正的大神。
就像原著里的郁青池一样,明目张胆修邪术,爽翻天地收后宫。
只是他眼下和朝山道人住在一起,别说修邪术了,就是想将后半本再重温一遍,都没时间。
他得先和朝山道人解契才行。
这样将来也不至于连累了朝山道人。
但朝山道人很忙,青竹峰每日都有客人来。
叶清都死了以后,百门之中实力最强的便是三十六小洞天掌门之一的韦芳,韦芳是剑修,实力超群,但论起出身来,却有些不够格,如今暂代百门之长的是十大洞天之一的翻阳山掌门师尊宋青之。
翻阳山主修符篆,论起武力值,宋青之最多也就和朝山道人不相上下。他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这百门之长的位子坐不长,但是他和韦芳不合,并不想让这百门之长的位子落到韦芳手里。
郑长行和刘凤义并几个交好的掌门又和朝山道人商议到半夜。
如今正是要他们站队的时候。
站队,既是形势所迫的被动之举,也是主动出击,既然这百门之长早晚会选出来,自然不如推选一个对本门派有利的人。
只是韦芳冷血残酷,宋青之太过软弱,都不是上佳人选。
几个人聊到深夜,这才离开,郑长行离开的时候,又回头看了宴芳林一眼。
自打他到了青竹峰以后,两人倒是常见,只是除了日常打招呼以外,两人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朝山道人说:“如今客人多,青竹峰房舍有限,不然我就搬出去住了,日日这样跟他们商议事情,打扰到你了吧?”
他说完便笑了笑,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高洁。
宴芳林道:“我没事,白天可以补补觉。”
朝山道人点了一下头,脱了外袍说:“早点睡吧。”
宴芳林往里挪了挪,然后面朝上躺在榻上。
不一会朝山道人便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灯光熄灭,房间里一片黑暗,唯有窗纸上透着一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