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他面前坐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白衣青年,他的容貌有三分像木华英,艳丽无双,有四分像叶衡阳,清贵无比,这一副神仙相貌,几乎让宴芳林看呆。
玉面公子,果真名不虚传。
这也是坐在这里的许多掌门人,第一次见宴芳林。
早听说宴芳林的艳名,今日一见,果然当得起修真界第一美人之称。
就连叶清都都愣了一下。
他见宴芳林要行礼,便伸手说:“不必多礼,请你过来,是有话要问你。”
“芳林必定知无不言。”
叶清都点头:“我听底下人说,这两个魔头因为你才打起来的?他们说的有些混乱,烦请你将事情的原委细说一遍。”
自己早就知道木华英身份的事,自然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毕竟木华英掩藏的那样好,那么多元婴期的大佬都没能分辨出他的身份来,他一个筑基的菜鸟,怎么就辨认出来了,辨认出来,又为何没有举报,这都是一系列连锁问题。
他便挑挑拣拣,只说木无双要杀他,木华英救了他。
“他是魔头,为何要救你?”旁边一个白胡子道人态度严厉。
宴芳林在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木华英和木无双是为他打起来的,别馆那些白袍修士亲眼所见,是否认不了的,这事既关系到木华英的性命,也关系到他,乃至于整个青竹峰的命运,他不能贸然开口。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与他,也只有两面之缘。”
“那另外那个女魔,又为何要杀你?”
宴芳林心跳如鼓:“我也不知。”
“我却听说,宴道友在初来赤城的时候,便曾被人掳走,救回来以后,身上魔气未清。当初掳走你的那个人,和今日的女魔头,是否是同一个人?”
宴芳林愣了一下:“不是。”
“那当初掳走你的人,是谁?”
“芳林自幼体质衰微,那日被贼人掳走,早已昏死过去,幸得我青竹峰弟子拼死将他救回,事后我有问过他,他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朝山道人忽然开口:“我那徒儿倒是记得清楚,对方是魔族的人,却认不出他是谁。可以肯定的是,跟今日逃脱的这个女魔,没有半点关系。”
“那你那个徒弟,今日可有看清这个女魔的容貌?”
“小徒伤体未愈,事发之时,尚在静坐,并未出门。”
“别馆内这么多人,为何魔头独独选中了他,总有个缘由吧?”有人质问。
“付掌门这是什么意思?”一旁的郑长行面色不快,冷道:“总不是要怀疑宴道友吧?”
“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这事实在疑点太多。”那人道:“这别馆一向太平,宴道友一行人来了之后,才住一天,便发生这种事,两个魔头,为了他,不惜惊动白袍修士,要说这内里没有文章,我想大家都不会信吧?”
“我倒是有个揣测。”一个青袍修士忽然开口:“我听闻宴道友乃是炉鼎之体。”
他这话一出,举座哗然。
朝山道人的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众所周知,炉鼎之体,向来是魔族的人争抢的对象。或许这便是宴道友接连被掳的真正原因。”
叶清都看向宴芳林,又看向朝山道人:“当真?”
朝山道人面色极为古怪,如玉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抹羞赧之色,颇为艰难地“嗯” 了一声。
这一下大家就都骚动起来了。
这么美的人,还是炉鼎之体。
美色之上陡然又添加了一种色,不只是美了。
炉鼎本身其实并没有正邪之分,魔域可以用,他们这些名门正派,自然也可以用,只是炉鼎之身,一旦开荤就不得了,实在太过淫邪,传出去不好听,所以这些名门正派,不会像魔族的人一样满天下去寻找有炉鼎体质的人。但如果能找到一个炉鼎之身做道侣,修行便可以事半功倍,谁又能不羡慕呢。
大家看宴芳林的目光,都变了味道。
他立在众人之间,身姿如弱柳,容色却如三月桃花,一双红褐色眸子似有艳光,再联想他特殊体质,不知在床榻之上,是个怎样的尤物。
尤其是郑长行,格外震惊,他看向朝山道人,目光幽暗。
朝山道人,出了名的君子,却与一个炉鼎之体结为道侣。
众人看朝山道人的目光,也变了味道。
本来很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宴芳林感觉这满座的大佬,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他只感觉如芒在背。
顿时感觉朝山道人一直瞒着他是炉鼎之体这件事,还是有道理的。
宴芳林的资质他们都看在眼里,弱的不能再弱,这样的人若说有魔族的人有勾连,的确没几个人相信,倒是炉鼎之说,更为可信,逻辑上也说的通。
木华英不是在救他,而是在与那女魔争夺他。
身为一个美男子,竟然被一个男魔和一个女魔争抢。
他们争抢这炉鼎之身干什么,自然不用明说。
两用。
不愧是第一美人。
啧啧啧。
再看宴芳林绝色姿容。
更说的通了。
第33章
前一刻, 宴芳林还以为自己要说不清了,没想到下一刻,就被打发出来了。
他觉得不是炉鼎之说拯救了他, 而是他的脸拯救了他。
大家对美人都很宽容, 对病弱的美人,更容易有怜爱之心。
经过刚才一番审问,他现在头绪也有点乱。
木华英的身世,他说出来,能震慑到木无双和木华英,却震慑不到叶清都, 无凭无据,只凭他一张嘴, 叶清都未必会信。
他反而会落一身嫌疑, 因为他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样的细微秘闻。
可他既然知道内情, 也没办法完全不管。
眼下只能先看看木华英那边是什么情况。
他会不会主动跟叶清都提及自己的身世。
他一回来,金雪浪就缠着他问:“怎么样了,叫你去干吗?”
“就问了一下事情经过,然后就送我回来了。”宴芳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