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火种，免得灭族嘛。”
    族长道：“铁笼子又没上锁，你们随时都可以出去，有本事你们把海怪杀了，带大家冲出去！否则就把誓言放在心上！我一把老骨头，就是死在笼子里，也要跟人类杠到底！”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在玲儿的内心深处，并没有冒死解救族人的打算，进来之前，她只是想优先救母亲，其次救哥哥，再次救彩虹，其他人不过顺手帮个忙。如今她想救的人都不在，就这么离开，又有些不甘心，便朝铁笼子喊话：“族长，你知道我妈、我哥，还有彩虹去哪儿了吗？”
    族长道：“你妈十几天前晕死了过去，后来有人类把她打捞上岸，不知道送去了哪里。”
    一个长舌妇抢着举手指头顶道：“光点和彩虹在上面呢，你们快想办法救他们。”
    玲儿心惊胆战，走近玻璃缸，贴着玻璃往上看，果然见最顶上的玻璃管内，有两人正在给人类做表演。
    那两人可不正是光点和彩虹！
    两人按照事先排练的动作，时分时合，时而翩翩起舞，时而飞速追逐，时而旋转，时而静止，一如两条训练有素的低等鱼类。
    在几十米的地下，犹可隐约听见两万观赏者的欢呼声和鼓掌声。
    玲儿道：“利比族两百余人，为什么只有他两个上台表演？”
    族长忽然怒不可遏，道：“你这个问得好！为什么利比人个个宁死不屈，宁愿关牢笼，宁愿喂怪兽，也不愿向人类低头，偏偏只有他们俩愿意给人类当宠物？我做为族长，之前以为大家对你家有敌意，是出于偏见，现在我知道了，你们家自古以来就沾染了人类的丑恶！”
    刚才指点玲儿的长舌妇道：“这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俩，主要是……”
    族长摔手道：“海燕！难道你想替她们家辩护不成！”
    海燕是青龙的妻子，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孩子被族长一喝，吓得直哭，海燕忙借机退到一边哄孩子，不敢再发言。
    玲儿道：“光点和彩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答应上台表演的？谁告诉我，我就救谁！”
    海燕心有不甘，躲在人群中说：“是因为你妈病重，你哥为了求人类抢救你妈，才答应配合人类演出。彩虹是跟你哥去的。”
    “原来如此！”玲儿怒视族长道：“敢问族长，难道孝子救母，在您眼中，竟如此不合时宜？如此大逆不道，以至于让您全盘否定我族二十四代，四百余人！”
    族长青筋暴起，紧握铁笼网格道：“他要救母，大可去救！但他俩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发誓与人类对抗到底的第二天，就自毁誓言，与人类为舞！还有你！我看你不但亲近人类，只怕还要步你祖先的后尘！”
    玲儿无可辩驳，她很清楚，光点和彩虹都是没什么主见，意志不坚定的人，他们俩看到大家都发誓，也就跟随大流，发了毒誓。
    直到母亲病危，他俩不得不打破誓言。
    而利比人对誓言看得跟命一样重。
    至于玲儿自己，这些天跟邵秉强朝夕相处，是无法否定的事实，连拥抱、牵手、肌肤之亲、接吻都不止一次，更该死的是，她的心似乎慢慢地在给邵秉强留位置。
    在邵秉强快冻死那一刻，她是如此害怕。
    在她害怕的时候，她会不自觉地想靠拢邵秉强，问他“怎么办”。
    在邵秉强逗她、偷偷看她的时候，她的心是轻松的，窃喜的。
    所以她放弃争辩，道：“形势使然，多说无益！我与我哥问心无愧，大家走着瞧！”
    族长哼一声，不再答话。
    邵秉强道：“我们先救光点和彩虹，其他族人也就是顺手的事儿，也一并救了吧。你跟族人这么剑拔弩张，我看着怪别扭的。”
    玲儿道：“我又没说不救。我既然答应了救海燕，自然说到做到。难道我救她的时候，其他人不会跟着出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救？玻璃墙这么高，怎么进去？”
    邵秉强道：“我早就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我得回一趟地库，找些素材和工具。”
    玲儿道：“那你顺便帮我打一桶水来。”
    邵秉强“嗯”了一声，自去地库。
    玲儿沿着玻璃框查看，发现玻璃池由于直径很大，在双手张开的范围内几乎感觉不到弧度。本想找个接缝处，走了几十米也没发现，便随意停下，举枪朝玻璃上猛刺一枪，果如所料，玻璃厚实得尖枪扎上去，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
    玲儿正想看看水中有哪些怪物，思索如何应对时，耳机突然响了。
    黑石在耳机里问：“你们在哪？”
    邵秉强道：“我们找到监狱了，你们在哪？”
    耶律佐道：“我们刚从渔网里逃出来，刚拿回耳机，现在正赶往表演场地……”
    玲儿道：“你们去表演场地干什么？”
    耳机里传来打斗声，黑石和耶律佐再无回音。
    片刻后，邵秉强回来了。
    玲儿看他带来的是一架废弃的飞行器，和一把电线、布条，以及锤子锯子等物，就知道他又要搞新奇玩意，任他敲敲打打地捣鼓，不去管他。
    玲儿自顾自把水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