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感觉赵梵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纪斯年便以朋友的身份,去帮他处理这次事故。
领了罚单、扣了驾驶证之后,车也被拖走维修,他只能另外叫车,领着赵梵去医院检查身体,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你怎么不找那个三…乔新宇?”纪斯年坐在病床旁边看着医生给赵梵缝针,就跟看戏一样,就差包瓜子花生。
“你这样算破相了吧?”看着赵梵头上包的纱布,他心里越发乐呵,什么叫现世报?这个就是啊!
不过伤得不重,只缝了几针,就算留疤刘海也能挡住,“也不知道您家里那位看到会不会嫌弃您?”纪斯年翘着二郎腿,抖得很欢乐。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赵梵苦笑着说。
“我这叫心性本善,不就分个手,有什么大不了的。”纪斯年无所谓地说,“也就我才会对ex这么好,你换别人试试。”
但赵梵看得出来,他只是嘴硬心软,刚刚看到自己的时候表情是担心,紧张的,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是装不出来的,他很了解他。
“宝儿,对不起。”听到这句话,纪斯年表情一愣,莫名地有点心酸,他所有愉悦的心情,都被这三个字给打消掉了。
眼睛也跟着模糊了起来,莫名地就又开始觉得委屈。
“我去外面等你。”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纪斯年只能假装镇定地离开这里。
已经凌晨了,医院走廊上还是有人来来往往的,他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就是天堂与地狱的中转站,承载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他的妈妈带他来到了这个地方,却又把他抛弃在这里。
纪斯年坐在凳子上发着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突然间很想念卫明舒。
自从那天晚上后,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和谐,相处的时候总是带着些暧昧。
白天卫明舒正常上班,他就在家做家务,卫明舒下班后会做一桌子菜,邀他一起吃,之后还会和他一起看一些无脑综艺,陪着他哈哈大笑,临睡前还会亲吻着他的额头,道一声晚安。
若即若离的距离,又让人感觉一切都刚刚好。
想念他的怀抱,他的亲吻,还有他身上的味道,和性感的喉结。
还有那……啧啧啧,不能再想了,满脑子黄色废料。
他突然很开心地笑了起来,被刚好走出来的赵梵看到了。
这个笑容很纯粹,如同十几岁的时候,纪斯年总是充满着活力,还很调皮捣蛋,像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炸了。
而且浑身正义感爆棚,霸气却不霸凌,在赵梵的青春期里,他是最闪耀最夺目的那个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是从自己每天疲惫地下班之后还要煮出一桌子他喜欢吃的菜,结果做得不合胃口还要被嫌弃?是从自己应酬喝酒喝到胃疼回到家却只看到他倒头呼呼大睡?还是自己真的觉得他不作为,不上进?
可是,明明是他自己霸占了他所有的第一次,也是自己说要养他一辈子的。
后颈的吻痕,一看就是新的,他出事故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纪斯年,但那一刻的他有可能坐在某个男人身上,用力地摆动着腰臀,发出浪荡的叫床声。
而那个男人,将他宠成了他原本的样子,而不是像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在家里一言不合就又吵又闹的。
越想越觉得这个笑容很刺眼,纪斯年的一切本来就是他的,可是他现在却被别的男人碰了,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完事了?走吧。”纪斯年并不打算继续理会赵梵了,他这么大个人了会自己照顾自己,家里可以还有一个小弟弟要哄着的,要是对方生气了他去哪再找个这么好的。
想到有可能又会经历一次之前那样的高潮,纪斯年越想越兴奋,连脚步也跟着欢快起来。
“你能送我去酒店吗?”赵梵一把拉住了他,头晕地靠在他身上。
“什么?!”纪斯年被这句话惊到了,但还是一把扶住了赵梵。
“忘了跟你说了,我们…我和乔新宇吵架了,所以才跑出来的。”赵梵有气无力地说。
“怎么还会吵架?之前不是还你侬我侬的吗?”看着他这样,估计酒还没醒,纪斯年决定还是送佛送到西,他又叫了一辆车,然后领着赵梵去酒店。
一路上,赵梵都靠在他的肩膀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和乔新宇在一起时候的事情。
他说乔新宇疑心重,天天看他手机。
纪斯年心里想,呸,还不是因为你有前科。
他说乔新宇黏人得很,让他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纪斯年心里想,呸,还不是害怕你又出轨。
他说乔新宇瞒着他,跑去跟他爸妈出柜了,最近因为这事家里闹得厉害,加上公司的事情,他已经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纪斯年心里想,呸,该!
然后还说,因为这样他们大吵了一架,所以才会跑出来借酒浇愁,出车祸后他打电话给乔新宇,结果对方闹脾气直接挂了他的电话并且关机。
听完这些,纪斯年就觉得,渣男越倒霉,他就越开心,心情也更好。
到了酒店后,他还体贴地帮赵梵开好了房,扶着他进门后就准备离开。
“宝儿,别走!”结果没想到刚刚还半死不活的赵梵一下子生龙活虎地就把他给抱住,然后推倒在床上。
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纪斯年躲避着说:“赵梵,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我现在就想要你。”脖子上的一块嫩肉猛地被咬住,裤子也被扯了开来,情急之下纪斯年猛地推开了他,然后一巴掌扇了过去。
“滚!我不当小三!”力道很大,赵梵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纪斯年也因为过于愤怒,胸口起伏得厉害。
“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乔新宇!”纪斯年咬牙切齿地说,“你是觉得我比他好上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明知道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出轨!”
“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把我这么多年的感情当什么了?!”纪斯年坐在床边,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裤子,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对不起,宝儿,对不起。”赵梵跪了下来,抱着他的大腿,边哭泣边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很想你,我最近真的很想你,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贪图一时的新鲜,要不是我那次出差喝醉酒……”
“第一次是喝醉酒,那第二次,第三次呢?”这样的话之前他们吵架的时候已经重复了很多遍,“现在讨论这些都没有意义了,赵梵,你已经辜负过一个人了,就不要再辜负另外一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