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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刚刚的情绪失控,打算把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却没有想过秦牧听了她这句话,直接蹲在了地上。
“我背你回家。”
少年郎蹲着侧着头看她,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温柔与笨拙的关心,“你在我的背上好好休息休息。”
秦牧的背并不算厚实,但是他这件衣服的布料很好,沈思将头倚靠在他的背上感受着那绵软的布料,不知怎的,心中升起一中安适之感,眼睛却更是酸涩。
她这是第二次被人背着,母亲在世时,她也被人背过,这么说也不准确,应该说是,穿着龙袍的九五至尊趴在地上给她当过大马骑。
“哦哦哦哦哦,骑大马!”
还扎着羊角辫的小孩子,懂什么身份尊贵、礼仪尊卑,只知道坐在自己父亲的后背上,很舒服,很好玩罢了。
“去东边,去东边。”
她指挥着整个辽宋最尊贵的男人。
“好了,别玩了,你父皇也累了。”
母后一身素衣,未施粉黛,“来吃点儿荔枝今年南境的荔枝长得好,又大又甜。”
“不,我还要骑,我还要骑。”
小公主被娇纵的无法无天,死活不愿意从她父亲的背上起来。
穿龙袍的皇帝也宠溺得很,“咱们沈家就是马背上打下的天下,俗话说三岁看老,我看思思这个样子,真是可惜了,是个女儿身。要是个皮小子应该也不比霁儿差多少。”
“怎的女儿身就不能马背上打天下了!”
吕柔剥了两颗满是汁水的荔枝塞进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嘴里。
“好,是我失言了!”
刚坐上皇位的人还不习惯动不动就自称“朕”、“朕”,对着自己的发妻也是“娘子”“娘子”的喊着,“我倒是忘记了,娘子也是可以直接上阵杀敌的将门虎女。”
“那是,闺女像娘亲,我闺女肯定也不差!”吕柔说着将还是个奶团子的沈思抱了起来,“你也别太惯着她,见了皇帝怎么说都还是应该要行礼的。”
“行不行礼还不是我说了算。”皇帝与自己的发妻斗嘴,“她一辈子都可以不向我行礼,我看谁敢说她些什么!我的娇娇儿,自由自在、骄纵跋扈了些又怎么了?她就是把天捅下来,她爹也顶的住。”
景贤帝戳了戳沈思的脸颊,“我的女儿,我宠着。哪轮得到别人说什么,是不是,娇娇儿?”
都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了,说这话时,还幼稚地冲着自己的女儿扬了扬下巴。
惹得妻女二人都笑出了声。
那些欢声笑语好像都在沈思的耳边,激得她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时间过去的太久,她的记忆可能出错了吧,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梦。
不然那个信誓旦旦说自己把天捅下来都没事的人,说自己这辈子都不用向他行礼的人,怎么见到了自己的三跪九叩会用一中特别满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听到了他人的状告,一点儿也不护着自己,只想着把自己推出去,成全他“仁君”“贤君”的名声……
难道十六岁的沈思就比三四岁的沈思要可恶这么多吗?
沈思的视线都模糊了,她没动,没用手擦,紧抿着双唇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她向来不喜欢让别人看到、知道她在哭。
这世间各人有各人的苦楚,有的人心思是很坏的,他把别人的苦楚当做自己的快乐,见到别人哭,听到别人诉苦,虽然会假惺惺的安慰两句凸显自己的善良。
但其实暗地里与他人讲起都是嘲笑,嘲笑哭泣的人、诉苦的人脆弱、愚蠢……
她见过太多这样心思的,无聊的人。
因为不想再被人说是脆弱,也不想被别人嘲笑是愚蠢,所以她忍着。
沈思紧闭上眼睛,几滴泪珠被她的眼皮从眼眶中赶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娘子……”
一直背着她的人声音已经有些喘了,额头上也有了汗意。
沈思准备从他背上下来,本就是随意扯的一个理由,没必要把秦牧累的半死不活的。
但是秦牧丝毫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打算,“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他好像想了许久,才万分郑重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没有啊。”
沈思想都没想,像弹簧一样立即否决,说完又觉得有些太刻意了,随即加了一句,“就是有些累了。”
“哦!”
好在秦牧没有再刨根问底的追问下去,只是呆呆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继续背着她往前走。
“你把我放下来吧。”
哭过的沈思情绪也稳定了一些。
“没事。”
听到她这话,秦牧走得更快了,“我、我不累。”
他说这话喘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
“你背着一个女孩子在街上走,也不怕别人笑话?”
虽说夜已深,街上没有什么人,但要真被人看见了,不知道是会说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