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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去H市。车子刚驶离公司的办公楼,他接到许俪的电话,许俪话语里带着慌张。
“阿佑,不好了,爸病倒了。”
等许佑赶到医院的时候,许允昌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许佑跑到手术室那一层,看到汪旭兰和许俪焦急的等在外面,手术室的灯已经亮起。
“妈,姐。”许佑快步走了过去,“现在是什么情况?”
汪旭兰急的一直哭,作为大夫,这种情况她见得多了,可是到了自己丈夫身上,她却害怕了。
许俪一边安慰她,一边回答许佑:“突发脑溢血,现在要立刻手术。”
“严重吗?”
许俪面露难色,“我也不清楚,妈给我打电话,我跟着急救车过来的,进去前人已经昏迷了。”
“阿佑,你说你爸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他再不好,也是我的丈夫啊。”
许佑坐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肩膀,安抚她:“妈,别着急,已经进医院了,咱们就听天命吧。”转头问许俪:“手术谁执刀?”
“丁齐。”
许佑点点头,丁齐的医术他还是信得过的,只希望没有耽误太多的救治时间。
“妈,到底怎么回事?爸的高血压不是控制的挺好吗?怎么突然会这样?”
汪旭兰抹了一把眼泪,疲惫的回道:“都是你前公公和方之良做的好事,方之良想让你父亲提前退休,你父亲不干,他就在背后找了一些对他不利的信息,联合杜兆辉一起,逼你父亲就范。”
许俪沉默了,和许佑交换了一个眼神。
“方之良掌握了什么不利的证据,把他气成这个样子?”许佑顺着她的话问。
汪旭兰面露犹豫,迟迟没有回答。
“如果为难,您可以不说。”
“是章安安的事情,方之良找到了人证物证,能证明你父亲以权谋私。”汪旭兰咬咬牙,还是开了口。
许佑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抬头望向手术室,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算不算是他咎由自取呢?
到了晚饭时间,许佑先让姐姐带着母亲去吃饭,他在手术室外继续等。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灯熄灭了,丁齐走了出来,摘下口罩对着走上前的许佑说:“抢救很及时,手术也很成功,接下来就是回病房观察了。”
许佑点点头,“辛苦了。”
丁齐笑了,“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抛开我是你母亲的学生不谈,你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
许佑知道他说的是方晓莹的事情,扯扯嘴角没再说什么。
站在病房里,许佑看着带着呼吸机,浑身插满管子的父亲,内心的感觉很复杂。在这之前,他为有一个自私自利、不顾亲情的父亲而备受苦恼,可是当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再,染过的黑发下面已有新长出的白发时,他又心生感慨。这辈子能做亲人也是一种缘分,何不好好珍惜?那些身外物,生不带来走不带去,有什么可眷恋的呢?从进医院到现在,单位里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望,他这么坚持又是为了什么呢?好好的享受以后的生活不好吗?许佑不是恋权的人,他也理解不了许允昌的想法,他只知道,H市暂时去不了了,许允昌健康的时候阻止他的感情,即使病倒了,也依然能绊住他的脚步。
许俪和许佑每天轮流去医院照顾许允昌,汪旭兰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过去,墙倒众人推,老许还没退下来,下属们就已经跃跃欲试的去攀高枝了。这些事没人和他提起,但是凭他这么多年的经历,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你大病一场,这是捡回一条命,我也想通了,以后咱俩就高高兴兴的,什么都不如命来得重要,都这个岁数了,咱们就不折腾了,等以后许佑有了孩子,我们就含饴弄孙,享享天伦之乐,你说好不好,老许?”
许允昌没有回答她,把头偏向一边,望向窗外,汪旭兰知道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许允昌的病情稳定下来后,许佑和姐姐说了要去外地一趟的事情,许俪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摆摆手。
“你放心去忙吧,爸这有我呢。”
许佑知道这个时候把照顾病人的重担交给姐姐一个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但是他既然知道安安在哪里,不去看一眼,心里一直不踏实。
“只要两天时间,第二天我就回来了。”
许俪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
第二天一早,许佑便踏上了去H市的行程,N市没有直达H市的航班,他先到B市,然后再转机去H市。下了飞机,一股熟悉的温度袭来,幸好他提前有准备,把羽绒服穿好,坐上出租车直奔学校附近的那家酒吧。
那是一家小型的酒吧,是高许佑几届的学长开的,目的是给本校的学弟学妹们提供一个兼职和娱乐的场所,里面的服务生大部分都是学生,环境相对简单。
许佑到这家名叫“温度”的酒吧时,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再加上不是周末的缘故,酒吧里人不多,大家都在各忙各的,许佑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安安的影子,坐到吧台的空位上和酒保要了一杯啤酒,一边等人。闲着也是闲着,他开始和酒保聊起来,从酒保的口中得知,他们这里没有叫章安安的驻场歌手,许佑掏出手机给他看视频,才知道安安改了名字,她在这里叫安欣。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许佑终于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安安拿着话筒走上那个小舞台,后面跟着一个弹吉他的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