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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感觉醒,五官通明。
与之同时,恨意汹涌而至,无归属、无渠道,满腔满脑的恨都砸向沈子桥。
她气势汹汹地拉开车门,拎着手袋,劈头盖脸地往他身上砸,眼泪狂飙。
他一直都是她的容器,承载她难以皈依的孤独,难以和解的委屈。
每次距离她以为的幸福咫尺之遥时,厄运都拉她回现实,现实里她永远跟幸福失之交臂。
沈子桥一愣,被她打得先往后退了有两三步,才站住,论力气悦颜压根不是他对手。他拿住她一只手,也没用多少力,就把她箍紧在自己怀里。悦颜凭着最开始的一腔怒意发作,而随着怒意散去,情绪也难以为继,悦颜的力气渐渐小了下来,只在他怀里做着无畏的挣扎,而这通挣扎的直接后果并没有影响到沈子桥,只是把悦颜的头发弄乱,把她的心事弄散。
她发泄地哭喊:“都是你,都是你!”
从前是他,眼下还是他。
听了这么多难听的、恶劣的话,就是因为他,少女时代遭受过的侮辱像阴影,尾随她至今。
沈子桥制住她,一手控住她后颈,让她抬头看自己,用让她冷静的语气问:“怎么了?”
她只是哭,不说话。
沈子桥很快从她今天的反常里领悟过来:“跟那男的谈崩了?”
她脸上挂着泪痕,恨恨地看他。
沈子桥低头看她,笑从他嘴角淡去:“颜颜,你知道我在乎你,所以别人欺负你,你就回来欺负我,对吗?”
悦颜哭到睡着之后沈子桥还不放心,过去看了她两次,她睡得实在太安静了,以至于沈子桥不放心地拿手指放在她鼻前试了试她鼻息。
她一直都有这个习惯,当面临难以面对的困境时,睡觉是她唯一的出路。
第二次去看她时她放床头柜的手机一直在震,他拿到眼皮底下,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后他冷冷一笑。
然后按下接通。
很快,那边传来男人焦急不安的声音:“悦颜,到底怎么回事?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沈子桥沉声打断他:“是我。”
陈思恒一愣:“她呢?”
“在睡觉。”
他下意识就问:“现在?”
“嗯,”沈子桥没带什么感情,平铺直叙地解释,“她昨晚哭太久。”
陈思恒心跟着揪起,急切道:“方不方便把电话给她,让我跟她说会儿话。”
“不行。”
有一秒钟,陈思恒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那个不字有棱有角,不近人情。
沈子桥干脆道:“她还在睡,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吧。”
陈思恒默了默,冷不丁道:“所以我妈说的都是真的了。”
沈子桥没有接话,不过他大概猜到了对方知道什么,所以他非但不慌,静默中甚至有一种宣誓主权的意味。
看看,这就是你自己去挑的男人,听听他说的话,他爱你吗?有多爱?比他的嫉妒和猜忌还要多吗?有那么一秒时间,沈子桥都想摇醒悦颜,当面好好问问她。
同为男人的陈思恒在瞬间体味了那种心情,这让他倍觉羞辱。
两人在沉默中静静对峙。
陈思恒开口打破沉默:“我没有做错什么。”
沈子桥几乎想要冷笑,他走到窗边,离了床远些:“是,你是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该你做的事你一件都没有做好。你既没有能力,把她安安全全地藏一辈子,带高悦颜去见你的家长之前,你也没有跟你的父母交代好她的来历和背景,你含含糊糊地就把她带了出去,还指望你的父母用什么态度接纳她?”
陈思恒被戳中了痛处,大声喊:“我会跟我父母说清楚的!”
“他们就能接受吗?”
“我需要时间!”
沈子桥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在这段时间里,让高悦颜先忍受一下你家人给她的白眼吗?”
陈思恒被激怒了,从电话那头传出来的加促的呼吸声就是证明,他声音压抑,喊了出来:“我知道你跟悦颜的过去,你也不要太得意!”
沈子桥也怒了,不是因为他的内容,而是他受害者的态度,他陈思恒凭什么还觉得委屈?
“我得意什么?得意你把颜颜从我这里抢走吗?姓陈的,她本来就是我的,她一直都是我的,要得意也是你得意,是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了她这么长时间!”
陈思恒暴怒:“她是个人,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的感情!”
沈子桥也吼:“她要有感情也是爱我,她从来到尾就没真正爱上过你!”
电话两头的两个人都像是气喘吁吁的样子。一场争斗中一身伤痕的狗,没有真正胜出的选手。
悦颜被那通电话从一段冗长复杂的梦境中吵醒,睁眼最先看见的,是沈子桥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屋内光线很暗,因为拉着窗帘的关系,让她辨分不清现在是凌晨还是深夜,然而很快,记忆一以贯之,串起昨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