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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颜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额头。
眼近距离地对着他的脸,她认真感受了片刻,然后摇头:“不烫。”她有些紧张地接着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头有点疼,可能是低烧。”
“我带药了,我给你去拿药。”
他压着她,让她动也不能动,贴着她讲:“不吃药,我喝点热水睡一觉,你待在这里陪我会儿。”
人的信仰不可颠覆,像发烧感冒这种疾病,沈子桥向来信奉意志能战胜病毒,从来都是拿热开水硬抗。
好吧。悦颜问:“那你水烧了吗?”
“烧了。”
“还有……”
他低脸,阴影暧昧地落在她脸上,他嗯了一声,尾音略微上扬,以明显的疑问结尾。
“那个……你还不去睡吗?”悦颜声音越说越低,越低就越不肯抬头看他。
沈子桥笑了:“颜颜,你是不是想让我放开你?”
他的手就压在她脸边的门上,两人贴得是如此的近,他的嗓音性感沙哑,每说一个字,呼吸就吹起她鬓边散发几缕:“果然是个小滑头。”
她的脸没头没脑地烧起来。
为了不重蹈上次的悲剧,悦颜特意定好了五点的闹钟,结果压根没用,等她一觉睡醒,一摸床头柜的手机,已经晚上七点了,她这一睡,把下午连同晚上的一起睡了过去,惊得她从床上弹坐而起,扭头就看见沈子桥倚在床头刷手机,人家早醒了。
悦颜顿时大窘:“你怎么不叫我啊?”
沈子桥举高手机瞄了她一眼:“我看你睡得这么香,又打呼噜又流口水的。”
悦颜急了:“我不打呼噜的,我也不流口水。”
沈子桥可坏了:“我都给你录下来了。”
“你给我看,你给我看。”
他手一抬,高举过头顶,悦颜就再也够不着,两人就在床上闹了起来,直到沈子桥自己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迟早得出点什么事,才把手机叫气喘吁吁的悦颜拿在手里。她头发乱蓬蓬地跪坐在被面,发丝黏在嘴角都没空去拨,运动过的脸色呈现少女天然的粉色,第一件事就是去翻视频,空的,又忙不迭去看他手机里的相册,里面就两张照片,还都是她。不过不是她睡觉的样子,一张是她小时候抱着狗在草地上玩耍,另一张是公司准备开会之前,她坐在角落发呆,眼神迷茫,如迷失在丛林里的孤鹿,有种不设防的脆弱和迷茫。
但是他把她拍得很美,她侧身而坐,下颌微扬,显得脖颈修长,与她的背连成一条连贯的直线。窗外明亮,她面孔的部分陷在光影之外,明暗交错,立体感十足。
悦颜心弦一颤,她低下了头,没让男人从她此刻的表情中看破她心底刹那悸动。
沈子桥懒散地靠坐在床头,一腿半屈,几近放浪地看着悦颜。
“饿不饿?”
半响,才听见她声音轻轻细细:“饿的。”
下楼一看,此刻的一楼空无一人,公司的同事吃过饭,相约一起去附近泡温泉,她的手机里就有蒋洁发来的微信。
大造过后,客厅和餐厅一片狼藉,踩着空的薯片袋、啤酒杯、水果皮,悦颜摸到厨房,东翻翻西看看,好不容易从冰箱里搜刮出一盒还没下锅的饺子。沈子桥去烧水,趁着水开把生饺子下了进去,随随便便就把晚饭给对付了。
饺子分量足,吃到后来两人都有点撑,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谁也不想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么忽然一起笑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南京的某个下午,无所事事的悠长岁月,现在想来竟是奢侈无比。
沈子桥突发奇想:“我们来跳舞吧。”
悦颜转过脸来看他:“跳什么舞啊?”
他性格热火,向来都是想到就去做,兴致勃勃地坐起身,点开手机里面的音乐,一首慢拍的舞曲像水一样流淌出来。
两手打着响指,他有节奏地点着头,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随着音乐扭到了客厅中间,几个节拍下来,扭得又骚又有腔调。悦颜笑倒在沙发上,眼泪直流。
都不知道他还会跳这种舞。
不过光一个人跳怎么够,沈子桥踩着节拍走过来拉悦颜,邀约她一起加入,悦颜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最后还是被他拉到客厅中央。
“怎么跳啊?我不会。”她直挺挺地站着,忍笑大喊。
他整个胸贴在悦颜的后背,手扶着她的腰,带着她随音乐一起律动:“像这样,对,就这样,good girl。”
悦颜从小学芭蕾,身体无师自通,很快跟上了节奏,摆跨扭腰,动作到位,跳到最后还跳出了一身的汗来。
沈子桥学周天王,拍掌,竖大拇指:“哎哟,跳得不错哦。”
悦颜得意:“还用你说。”
两人并不刻意配合,动作间却如此协调,偶尔的目光交错,都有种多年的默契在。
一曲罢了,播放器自动跳到下一首,前奏是极富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