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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颜,如果你非要跟子桥在一起,爸爸也不会说你什么。但这样的话爸爸没办法不去替你担心,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跟爸爸有最深的血缘关系,爸爸可以什么都为你承担起来,只要你高兴。”
你相信有心灵感应这件事吗?
那天晚上沈子桥也梦到了他们的高中。不同于她的脆弱纠结,他梦到的全是他们曾经共度的甜蜜细节。他们一起时好的日子太短太短,所以每一瞬都弥足珍贵,她的每一个笑都能让他放在心里回味很久。
惺忪甜蜜的梦境衍伸到现实世界,让他醒来时有一瞬不知身在何地,耳畔动车行进的响动才促使他想起,自己正在孤身前往四川大凉山的火车上。
他翻身坐起,看向窗外水田,车窗上映出一张冷漠疲惫的脸。
从杭州出发没有直达的火车,他先飞西昌,再从西昌坐火车经成昆线到终点站普雄。
走得太仓促,沈子桥根本没空好好规划行程,一路坐车一路百度,把转车和下错站算在内,这一趟差不多走了快十二个小时。
他礼拜五走的,跟学校请了两天的假,连头并尾凑足四天。
他去普雄找沈馨儿。
绿皮火车过大桥,驶离平原,渐渐开进大凉山腹地,放眼望去,窗外是一片未经雕琢的彝族风光。
本来以为要在偌大的大凉山找个人会很困难,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火车停靠关村坝的短短三分钟时间里,他一眼瞟见低头坐在站台长椅上的沈馨儿。
他箭步跳下车,身后,绿皮车在滚滚烟气中扬长而去。
身后绿水青山,一片秀丽风景。他微微喘气,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人。
如有所感,沈馨儿抬起头,脸色跟着变了一变。
沈子桥当天下午就买好了回西昌的火车票。
沈馨儿不可能继续赖在那里,有各种原因,韩震的态度是一方面。还有沈子桥,她没想到他的力气能这么大,几乎生拉硬拽,硬把她拖上火车。
靠门的过道上,姐弟俩小吵了一架。吵到最后沈馨儿形象全无,迁怒地问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他面色冷峻:“韩震给我打的电话,说你追他都追到老家来了,让我劝你回来,少在外头丢人现眼。”
沈馨儿面皮一阵促红,须臾又冷笑:“你就这么劝我?电话都不打一个?”
沈子桥心里窝火,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电话里能劝的动你,老子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沈馨儿又怒又气,一个转身,掀开被子直直躺下去。
身后传来的声音冷而硬,一点没想顾全她脸面的意思,话说的既难听又直接:“我要是韩震,女朋友如果千里迢迢赶来找我,我再没本事也不会让她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外面等。”
沈馨儿一窒,冷声道:“不用你管。”顿了一顿,她语气还是僵硬,“我们之间的事你懂什么。”
他冷冷一笑。
如果不是韩震给他打电话,他还不知道亲姐竟然一个人瞒着家里去普雄找他。李惠芬说的没错,这场恋爱谈下来,沈馨儿真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什么疯狂的事都为他做了,这次就是听说韩震的小妹妹生病,貌似病得很严重,她放心不下才大老远地跑来大凉山。
来之前沈馨儿想过很多次韩震家里的情况,等真正见到时,才发现比她最坏的那次想象还要糟糕。他家建在峭壁的山腰上,上山要靠当年铁路工人拉的一条索道,沿着陡峭锋利的石凿台阶,生活用品都要靠骡子运上去。
所谓的家其实是砖石葺成的两间低矮小房,前边用篱笆圈出一个不大的院落。她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来开,后来是一个路过的阿婆告诉她,这家人带着孩子去燕岗看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来去二十四小时都在车上,沈子桥根本没法好好睡一觉。
沈馨儿也是,两人是对床的卧铺,半夜被走动起夜的人惊醒,睁开眼就看到斜角度的方向,一个蜷在被子里、背对着她的后脑勺。
一个小她三岁,坐了十二个小时的车,千里迢迢从杭州赶来找她的亲弟弟。
心口发烫,烫着烫着,眼泪忽然就被烫了下来。
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大姐当的是如此失败,而她一向认为很浑的弟弟,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他从来不屑解释,他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飞机在萧山机场落地,两人在航站楼前分道扬镳。
沈子桥没办法看她一辈子,他也没这个功夫,上出租车之前他跟沈馨儿说:“人要是想犯贱,拦她一次还行,要是她不听劝,千方百计硬要犯贱,就这样再去拦她,我也说不清楚哪个更贱。”
沈馨儿面红耳赤,身为姐姐的威严又让她下不来台,恼羞成怒地让他滚蛋。
“还有,”他手拉车门,面无表情地看她,“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神医吗?去四川看看韩震他妹的病就能治好了?有空搞这个,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不等沈馨儿再发作,沈子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