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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听着他们说话,悦颜扶着爸爸坐起来,一边腾出手把枕头拍软,竖在他腰后,何仁杰赶忙上来搭把手,把床摇了上来。
等他看文件签字的时候,何仁杰随意地跟悦颜闲聊,说到这次高考,问她难不难,悦颜说还行,何仁杰看着她笑了笑:“颜颜是小学霸啊,清华北大随便挑,我家的球球要是能像你这么聪明就好了。”
球球是何仁杰儿子的小名,今年八岁,才上小二。悦颜被人从小夸到大,早就习惯了,客气地笑笑:“叔叔过奖了。球球人呢,好像好久没见他了。”
“去他奶奶家过暑假了,这小子都快玩疯了,”看看她,何仁杰的语气感慨起来,“唉,颜颜你说你奶奶怎么走得这么急,老太太要是还在,看到你变成大姑娘了,不知道要多高兴。”
提到过世的奶奶,悦颜眼中一黯,说话的劲头渐渐颓了下来。
何仁杰余光瞥向高志明,他的字果然越签越快,最后几页干脆几笔划完,文件夹一合,拍还给他,目光阴沉地示意他一眼,意思让他闭嘴。
何仁杰前脚才走,后脚李惠芬也来医院,跟沈馨儿一块。
碰巧悦颜不在,下楼去送何仁杰。李惠芬叮嘱高志明让他好好养病,别担心家里,等悦颜回来的时候母女俩已经走了,高志明靠着枕头,手垫在额上,眼帘微闭,这个一向以精干示人的中年男子罕见地流露出疲态,让人看着格外心酸。
她一走近,高志明就已经听出声音,睁开眼,看到的还是悦颜。
做父亲的怎么能不去爱这个女儿,撇开血缘,为他哭的是这个女儿,为他担惊受怕的是这个女儿,妻子,继子,继女都因为各自的理由先后离开,只剩悦颜还在,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依恋地守在主人床边,生怕他再出一点意外。
人心都是肉长的。
况且血缘这种东西最撇不开。
看着女儿的眼神越发温柔,高志明笑了笑:“颜颜回来了。”
她轻手轻脚地拉开凳子坐下,目光转去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和鲜花。
李惠芬两次来都带了花,跟客人一样。
“妈妈来过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悦颜从来没在人前人后流露过一丝对这个继母的不满,可是眼下爸爸大病初愈,人还在医院,她电话打不通,每次都是来去匆匆,根本没把高志明当回事,这让悦颜心里多少有些介怀。
“她忙,”简单地把中间曲折一带而过,高志明转而问悦颜,“颜颜,爸爸问你几个问题。”
乖乖坐正,悦颜抬头:“您问吧。”
拍拍女儿搁在床沿的手背,高志明问:“颜颜,喜欢这个妈妈吗?”
顿了一下,悦颜点点头。
“姐姐呢?”
悦颜点头,速度比刚刚更快。
“子桥呢?”
还是一样的回答。
高志明细看她,她目光清澈坦荡,态度依旧大方。
孩子们都是好孩子,就是大人的世界太功利、太复杂。
高志明在心里叹了口气,先这样吧,现在时机不对,等过段时间再跟她讲。
下楼的电梯里,李惠芬站前,沈馨儿靠后。等出了电梯也是这样,李惠芬穿了高跟鞋还是健步如飞,沈馨儿好不容易才在停车的地方追上她:“妈!”
李惠芬回头,脸不红气不喘,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怎么,上赶着来教训为娘?”
沈馨儿镇定几秒,抬头问道:“你跟我爸离婚了?”
“你爸?”李惠芬揪住那两个字,禁不住地冷笑,“敢问小姐你姓高吗?哪个就是你爸了?”
沈馨儿被噎了一下,半响才接下话茬:“我听到你跟田伯伯在打电话。质押?你们要把什么东西给质押了?”
“跟你有关吗?”无论何时何地,李惠芬的气场都很强,尤其她慢条斯理的样子好像谁都拿不住她。
更何况一个半大孩子的沈馨儿,她脚一跺,气咻咻地:“我现在就去跟爸爸讲。”
她转身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李惠芬的声音,每个字听起来都很有分量:“去,你去,最好现在就去气死他,省了我多少麻烦。”
脚步减缓,沈馨儿心下生怯,终于还是停下。
李惠芬手放车顶,闲闲地靠立在车旁,仪态依旧漂亮。手上戴的、脖子上挂的全都金光闪闪,没有一款下过万,更别说身上这条连衣裙,是某大牌今年春夏新款,裹式收腰,长及脚踝的大裙摆把她身形衬得相当曼妙,加上保养得当,皮肤细嫩,四十开外的人看着顶多三十出头一样。沈馨儿记得很清楚,这条裙子还是她陪着李惠芬去店里挑的,她是店里的VIP,那群习惯用鼻孔看人的柜姐每次见她们就跟见到亲人一样,别提多殷勤。
这是为什么呢?
能有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她嫁了一个好老公,宽容仁慈,从不计较钱财上的得失。
李惠芬语气稍缓,神情几乎称得上和颜悦色:“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