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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四方糊涂了,用尽全力的思索让她平静下来,垂着手脚没再挣扎。
岑薄瞥了地上的人一眼。
虽然只受了点皮肉伤但被一个女人死死压着起不来身也还不了手,受尽了围观群众嘲讽讥笑的男人终于站起来了,他悲愤地发起了又一次冲锋:“妈的,我……嗷——”
历史重演,杀猪般的惨叫再次响起。
条件反射挣脱开束缚的肖四方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只是这一次远比之前来得不温和,除了砸断鼻梁骨还有一记断子绝孙脚,一套操作完了才停下来,高高举起拳头。
“我……厉害!”
岑薄:“……”
看客们脐下三寸一凉,纷纷退后两步。
打完人后,肖四方又嘿嘿嘿小声笑起来,也不知道在乐些什么,视线迷蒙的眼睛晕乎乎地从这头看到那头,终于在背后找到了目标。
她又打了个酒嗝,伸手抓住了岑薄的手,努力睁大眼睛盯着他,也不说话。
岑薄问她:“可以走了吗?”
她想了想,乖乖点点头。
酒馆闹事天天有,酒馆老板娘还特意囤了一大批桌椅以备不时之需,这一次闹起来只碎了一张桌子两壶酒,她赔偿都懒得算,让伙计把几个爬不起来的人丢出去,就放罗拉一行离开了。
喝醉了肖四方注意力很容易分散,对什么感兴趣就想往哪里走,好在还算听话,也一直抓着岑薄的手没放,每次要往外蹦被一拉就拉回来了。
每次被拉回来后她就用空着的那只手扯自己的耳朵,头一直往下贴,时不时晃了一下脑袋,看得罗拉和琳琅吃吃发笑。
酒馆距离异杀会只有短短几十米路,就在进门的时候,一直很配合的醉鬼忽然不配合了。
她把死抓着不放的那只手高高地举起来,用一种很夸张的语气道:“你好冷哦~”
举完又放下来,双手抓住被她占为己有的那只手捏了捏,有模样有样地确认了一遍,自顾自点点头:“嗯……冷的……但是没关系……”
岑薄眼皮一跳,就见她右脚后撤一步,左脚朝前一送,脚尖一点整个人就扑了上来,死死抱住了他的脖子,双腿勾在腰部,贴得十分结实。
“让我来温暖你叭!”
罗拉要笑疯了,这都是些什么丧心病狂的台词?!
可没等她笑完,前一刻还意气风发要温暖他人的人就又画风急转,呜呜哭了起来。
眼泪打湿了岑薄半个肩头。
酒精放大了人的情绪,此时的肖四方脆弱地就像一张纸。
轻轻一戳就能破开一个直通心底的大洞。
她小声地抽泣着,断断续续说自己没用,骂自己是个异想天开的白痴,也哀叹不断远去的梦想,迷茫未来的道路……
一切侥幸都被打破带来的那种无助的惊慌与失落的苦闷,她忍得已经够久了。
叹了口气,本要把人拉开的手变成了轻拍,拍了两下背后托住了她的屁股,跟抱小孩似的带着人往里走。
发现腿上不用使力也不会滑下去的肖四方放松地坐在下方的手臂上,哭得更专心了。
沉默下来的罗拉开好房间,无声地走到了最前面。
压抑的哭声让她心里也不太好受,哪怕出于阶级立场她并不能感同身受。
房间门打开的时候,肖四方停止了哭泣,往上蹭了蹭,把脸朝前一贴,两层面具撞在一起。
岑薄无处可避,嘴唇擦过柔软的脸颊,呼吸太近,黏腻的酒香强势地挤进鼻腔。
目的达成的肖四方喃喃:“你真的好冰啊……没有温度了……”
罗拉亲眼瞧见这一幕,忙上前想把人扯下来放到床上去,还没来得及把手伸出去,肖四方又蹭了人两下,语出惊人。
“你是不是快死了……”
罗拉:“……”今晚的心情就像喝多了踩着飞行器酒驾那样起起落落。
她开始担心这个脾气诡异到一定程度的不明人士会恶意把人摔到地上了!
但是没有。
对方不但没有生气,还很温柔地抚了抚醉鬼的后背,回答道:“没有快死了,只是体温有一些降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