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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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详细,但已经可以获得很多信息。
    陆仁翻出了十一年前的档案,一份份找过去,找到韩柳刚加入文学社时填下的个人信息。
    两人的目光都落到同一行字上。
    白逐喃喃道:“这是……”
    陆仁微微点头:“就是他。”
    成员信息登记表上,最醒目的是韩柳的照片,女孩扎着马尾辫,面对镜头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她看上去文静又内向,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整个人也干干净净的。
    几乎无法将她和那个浑身鲜血歇斯底里的女鬼联系起来。
    照片的下面是一行小字,正是韩柳登记的紧急联系人。
    那个联系人的名字,是曾歌。
    “我一直怀疑‘曾哥’里的那个‘哥’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只是他非要说是,也不给我看他的证件,我就当他说的话是真的了。”陆仁苦涩地笑了笑,“被占点便宜也没关系,毕竟是好朋友啊,叫几声哥又不吃亏。”
    白逐没有说话,只安安静静地听。
    这一行字已然能体现出太多问题。
    “我知道曾哥有一个姐姐,以前就和他开玩笑,说你叫‘曾哥’,你的姐姐总不会叫‘曾姐’吧。他没和我说他姐姐的名字,只反驳我说他的姐姐跟他的妈妈姓。”陆仁道,“我和曾哥相识这么多年,但他家里的情况我却知之甚少,他和他父母的关系不好,我也不会提起他们惹他难过。他很喜欢他的姐姐,可是他的姐姐他也不愿意提到。”
    “这些年来,我只知道他的姐姐在朝阳中学读过书,不喜欢说话但喜欢写诗,加入了朝阳中学的文学社,但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陆仁不由得想,曾哥谋划了多久?
    是在秦老师找上门时兴起的念头,还是早为这一天筹谋多年?
    白逐问:“都是他做的吗?”
    陆仁说:“我希望不是他。”
    他目前所得之的信息,种种都指向一个结论:曾哥就是杀害副校长和年长警察的凶手。
    也许秦老师被推下山坡也是他做的。
    白逐脑子有点乱,但如果曾哥就是凶手,一些原先不明显的线索一下子清晰起来。
    清洁工有着学校绝大部分地方的钥匙,包括晚上锁着门的大礼堂。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卫生检查,清洁工这些天工作负担沉重,即使很晚了还没有回去休息也不会被人怀疑。
    能接触到浓盐酸的人不一定和与化学课程有关,一直用稀盐酸清洗厕所的清洁工也可以接触到浓盐酸。
    甚至在摆放清洁工具的小房间里,就有着一罐稀盐酸。
    曾哥将这些事情瞒得很好。
    即便陆仁是他这么多年的好友,他也没有发现曾哥怀着复仇的念头而来,在发现曾哥和韩柳的关系之前,他一直觉得这只是一桩普通的委托,他并非没有接过灵异事件的委托,这桩委托和之前那些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曾哥之前,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陆仁探讨发现的线索,推测寝室楼闹鬼的真相的呢?
    他甚至保持着一贯嬉皮笑脸的模样,没有泄露一丝异常。
    不,也是有的。
    陆仁想起昨天晚上曾哥和他说的那些多愁善感的话,高兴有一个他喜欢的人能陪他一辈子什么的,这实在太不像曾哥一贯的作风。可是陆仁丝毫没有怀疑他,在证据摆到眼前前,他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到曾哥身上。
    陆仁没有怨恨曾哥瞒着他,他只是有点茫然。
    曾哥的动作太大了,他根本没打算全身而退,他的目的只是在自己被发现被制服前报复当年和他姐姐的死有关的人。
    怪谈背后的真相好像有一大半摆在他面前了,陆仁只觉得不知所措。
    活动室的沉默被蓦然推门而入的人打破了。
    冬溪一手伏着门框,喘着粗气道:“校长死了!”
    陆仁和白逐纷纷站了起来。
    “凶手被发现了。”冬溪咽了口口水,“他现在……他现在挟持了我的班主任,在二号教学楼的天台上。”
    他局促不安地看了眼陆仁,似是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嗫嚅道:“那个凶手是……是……”
    他久久说不下去。
    陆仁轻声接道:“是我最好的朋友。”
    冬溪有些慌张,结结巴巴道:“您,您别难过。”他睁眼说着瞎话,“也许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陆仁摇了摇头:“我先去二号教学楼。”
    知道凶手的他只觉得浑身冰凉,室外暮冬夜晚的寒风又卷携走了身上的热气。陆仁紧了紧白逐给他围上的围巾,在这可以说得上糟糕的一天终于感觉到了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  写长篇对我来说大概是和鸽子精的本性作斗争QAQ
    课一多就想咕咕,只有寒暑假的我是快乐的。
    第107章 坠落
    寒风呼啸, 天台之上,吹得衣摆猎猎作响。
    楼下手电筒的光乱晃,照到眼睛的时候, 刺得曾哥微微眯起了眼睛。
    或者,应该叫他曾歌才对。
    他站在没有护栏的天台边缘,一手持刀,挟持着一个不住发抖的男人。男人的脖颈被刀锋割出了一道血痕,渗出来的鲜血流进衣服里, 恐惧之下他却感觉不到脖子的疼痛,因为他几乎只有脚后跟还站在天台上, 曾歌甚至不需要动刀, 只要一松手他就会坠下有十五米多高的天台。
    楼下是坚硬的水泥地,即使摔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曾歌没有注意男人的哀求声, 他认真地倾听掠过耳边的风声。
    楼下的人喊了什么, 曾歌也没有留意。
    早先时候他还在听,但听来听去都没什么新意, 无非是一些让他放下人质放弃抵抗,争取从宽处理的话。没有人提及九年前的悲剧, 曾歌觉得索然无味。
    在那个午后,他听完老人的委托, 就没有想过回头。
    身后响起嘭的一声响, 通往天台的铁门被人撞开。
    曾歌一动未动,听到脚步声时他就知道来人是谁。他对陆仁实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到能轻易分辨出他的脚步声。
    “曾歌!”陆仁哑着嗓子喊他的名字, 剧烈运动后喉咙里都冒着血腥味。
    曾歌突然间感到了愧疚。
    陆仁向前走了一步,唯恐惊动曾歌,又停下脚步, 只喘着气劝导:“曾歌,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
    曾歌笑了笑:“陆仁,我现在在杀人。”
    陆仁哑口无言。
    曾歌漠然将刀锋又往后抵了些许,有些凝固的伤口被再次撕裂开。陆仁不想他杀人,没有立场阻止他复仇,又不希望他被惩罚,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被曾歌挟持着的男人,冬溪的班主任郑培涕泪横流,他连哀求都不敢喊得大声,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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