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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银发少年的模样,眼睛瞪大如铜铃一般,聚齐手掌的仙法又散了去,随后只见他正襟朝那银发少年深深鞠了一躬,激动的喊道,“白邪师兄,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沦落至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是忘了我吗?我是墨沥啊,你的师弟墨沥……”
白邪是谁?墨沥又是谁?
围观之人面面相觑,那弹琴之人如果真是北冥传人墨沥,那这位穿着破旧的衣衫又聋又瞎,怎么可能会是北冥传人的师兄?
这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若说这人是北冥传人的师兄,估计坐下的满堂宾客都能成为天帝的生死至交了。
众人之中一部分人露出不屑的神态,一部分人抱着看戏吃瓜的态度,自然还有人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关注事态的发展情况。
不过对于这件事,修然与倾城的态度又是截然不同,从第一次见到这银发少年开始,修然就觉得他与一般人不同,邪魅又不可一世,再加上绝美的容貌,就算是穿着破旧不堪的衣衫,也掩盖不了那份飒爽与霸气,就如同俯瞰天下放眼九州的君王。
而倾城则是好奇与担忧参半,好奇的是这人到底是不是如北冥那人所说的真是他师兄?而担忧的则是那银发少年到底想做什么?会不会受伤?虽然二人相识也不过才
不过接下来却让大家捧腹大笑,那银发少年慢慢的摸索,先是在那个自称为墨沥的脸上不停的揉捏,墨沥好好的的一张脸都快搓得变形了,却只能保持着一个姿势,想他北冥一族也是修仙界的正统,早些年又在瀛洲修行过,若是他强行将他口中的师兄给推开,自然会落个残害同门之罪,就算这个残疾人不是他的师兄,只是一介凡人,那他身为修仙者如此对待凡人也会遭世人唾骂,甚至可能会被逐出师门,此时只能僵持着身子,什么都不做,因为他什么也不能做。
那银发少年摸了一会儿墨沥的头跟脸后,又往胸.口摸.去,这一摸让墨沥整个人都呆住了,身体不由往后倒去,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就这啼笑皆非的一幕也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墨沥可是正统修士,哪里受得了被人当众讥讽?可眼前的人是个瞎子跟聋子还是个哑巴,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虽说在修仙界有道侣也是正常,可他是个正经的修仙者。那一刻墨沥只恨自己不是个聋哑人。
这一幕,放在其他人身上,可是当众亵渎之罪,但“行凶”之人,又是个瞎子,眼睛看不到,你能奈他何?只能自己生生受着,甚至连发脾气都不想。
当然人群中自然也有人嘲弄讥讽,也有人直呼辣眼睛,而修然倒也是个懂事的,生怕倾城引起不适,到时当众吐了,于是便幻出一把折扇,用扇面挡住倾城的眼睛,谁知倾城仙法慢慢弱了些许,撑不住时就真的张嘴吐了出来。
“你也太不给面子了,还真的当众吐了?”修然略显尴尬,憋住笑,可此时也不能不顾倾城的面子,要知道这位当众吐出来的人,可是四海九州三界之内的驱魔圣女,岂能不要面子?
所以修然只好用仙法将倾城的呕吐之物直接给变没了。
“我没把控好,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倾城拂开折扇,再次盯着那银发少年,正如她心中所想,那银发少年真的只是摸了一下那北冥传人胸口衣衫的符文,双手微微颤抖,有些激动又有些无奈,然后就向案几上的琴摸去。
当银发少年的手指碰到琴弦时,琴音乍然而起,一指撩拨四弦,每根弦均能发出不同的音律,那无意的轻轻一划,流露出来的竟是一首凄凄婉婉的曲子。
这曲子初听只觉惊艳,再听却是惊艳中略带些伤情,就连半躺在地的墨沥都吓了一跳。
这人若不是白邪,又怎么会有如此精妙的琴艺?可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曾经叱咤风云的妖王,怎么会成为这番模样了?
惊讶的不仅仅是墨沥,还有倾城,这首曲子刚出来,她就头疼难忍,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鲜血淋漓,让人不忍直视,心中的疼痛在不断的扩散,腹中深种的妖果也开始伺机作乱,倾城抓住一旁看热闹的修然,整个人倒了下去。
修然觉察出倾城的异样,给她渡了些修为,随后扶着她回了房。
倾城这次晕倒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再看看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可见妖果已经在她腹中逐渐长大,若不尽早赶到避子泉,恐怕事态会越来越严重,此事不能再耽误了。
修然决定次日就启程前往蓬莱,当晚还出去溜了一圈,仍然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不过这都过了那么多年,想找到亲人,是件特别难的事情吧?只是寻了大半世,仍是一无所获,难免有些沮丧。
次日凌晨,倾城才清醒,而这一晚上总是隐隐约约听到有琴声传来,这琴声不远不近,好像就在……
倾城披了件轻衫,拉开门就看到那个银发少年坐跪在门口,而这幽灵的琴声也由此而来,再看看这少年的双手似乎磨了一层血泡。
这是为她谈了一宿的琴么?可是这人为何偏偏对她这么好呢?他们究竟有何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