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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
我好奇地问道:“你多大了?”
他手一甩:“五百多岁了,我也是以一缕伴身精气为精魂再凝人形的,跟太一差不多,所以看到他这个后辈被欺负,才想着帮他一把的。”
“咳咳。”我差点没被他呛住,他说什么?太一是……后辈?
真是大言不惭!
“你这话跟我说过就算,以后再别同旁人提起。”
“为何?”
我再次语噎,想起他怕昆仑,于是将他搬了出来:“你看太一和昆仑那么熟,昆仑又是先神,你觉得太一呢?”
丰隆后知后觉地想通了这里头的关窍,吃惊地捂住我的嘴。
“……捂你自己的!”
丰隆缩回了手,艰难地消化着这个惊天大秘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你也是……”
我冲他一笑,你说呢?
他满头黑线,慌张地冲我比比划划,激动得语无伦次:“我……你……他……他……”
我冲他摆摆手:“先神们都不记仇。”
他衣裳的颜色一下就规矩了,依着天边的模样变了个绯红,尽管还是亮眼,但比之前好多了。
我担心他被吓傻,连忙转移话题:“他们说你会造梦,这是个什么法术?”
事实证明我多虑了,丰隆很快调整回了最舒适的状态,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跟我解释:“世人皆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要是发生过的事,都可以在梦中看见。只不过根据每个人潜在的思想,梦境也会有所侧重,有时候还会顺着入梦者的心境发生变化。不过我是很讲规矩的,我只重现真实发生过的事,可以事无巨细,但绝不造假。”
“因为会反噬吗?”
“当然……不是。”丰隆白了我一眼,“还能不能好好听了?”
我憋着笑:“您继续。”
“我没法知道每个人都经历过什么,但我可以带人入梦,将他经历过的事在另一个人梦中重现,或者有媒介也行。打个比方,如果我要重现阿妹的生平,我就可以带着她的骨灰入梦,或者带着阿哥入梦,但若要揭发老族长和卫朋的阴谋,就得以他们本人或者相关的东西为引了。”
阿哥听了丰隆的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看,里头竟装着一截手指。
丰隆一阵作呕,扶着树干老半天才喘过来,恶心地道:“这是什么?”
“卫朋的小指,穆古临死前咬下的。”阿哥双手在胸前一抱,仍旧靠在旁边的大树下闭目养神。
我瞧着阿哥,心里无端浮现起神农的身影。我与神农是旧相识,当年的涿鹿之战就是他和轩辕对抗蚩尤的战争,轩辕总是冲在最前面,永远身先士卒,是战场上的英雄。同样身为部落首领,神农却总是一副淡然慈祥的模样,不抢功劳不图名利,他说自己年纪大了打不了仗,只能在后方帮伤员治治病。实际上战场上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有他在,轩辕完全没有后顾之忧。这样一个人,若说他看透了生死,宁愿为人死也不想为神生,这我信,但阿哥又了为什么?他活了五百多年,见多了人世间的痛苦,若说他有感情,为何能忍受这么多年的生离死别,既不肯成神,又不愿做一个普通人?若说他没有感情,为何此刻要紧紧拽住阿妹不肯放手?
见我看得目光迷离,丰隆在我面前晃了晃:“大龙,你想什么呢?”
“噢。”我收回打量阿哥的目光,“我在想,这玩意儿可以吗?”
“嗬,你可别小看我。”丰隆摩拳擦掌,“等着看吧。”
夜色渐深,丰隆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人们的梦中。
熟睡着的族人们无一例外地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从十几年前开始,族长与穆古一行人每一次往来都清清楚楚地在梦中重现,包括如何谋划,如何分工。穆古等人太“凶残”,老族长却每一次都能“摆平”,族人们纵然有所顾忌,但还是偏安于受人庇护的生活,糊涂地过了十几年。后来穆古的野心渐长,老族长和他的分歧越来越大,正好遇上了背叛旧部出逃的卫朋,让他帮忙除掉穆古。老族长与穆古商量好做一场戏给族人们看,好加重穆古讨要的酬金,穆古以为老族长让了步,还像往常一般与他“配合”,不想这是老族长与卫朋设的套。老族长一面授意卫朋暗中杀死穆古以绝后患,一面给卫朋旧族送信打算过河拆桥,不想卫朋留了一手,早将穆古留下的证据握在了自己手上,趁机以族长位置相要挟。两人这才看清彼此的面目,不得不捏着鼻子再次合作。此次合谋让阿妹和冬妤看见了,他们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处死二人,不让她们将秘密公之于众。
一幕一幕,事无巨细,刺激着每一个族人的心神。
阿哥看得怒火中烧,一拳砸在大树上,震得树叶簌簌地掉。
“不够!”
对于他的反应,丰隆居然很平静,正经问道:“还要什么?”
“阿妹,让他们明白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阿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仔仔细细,我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