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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让任何人靠近。”程臬对着空气说了一句,也无人回应。
徐州并不知道他在吩咐谁,只是死死的低着头。有些事,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知道的越多,死的会越快。
这深宫里,死在好奇上的人命,没有几千也有几百。
“徐院判是聪明人,若是今日朕与你的谈话泄露出去,你的家人安危,朕便不敢保证。”
程臬起身将人扶了起来,语气淡淡。
“传令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你的宅子上,院判的长子素有才能,只是做个普普通通的守卫未免太过可惜。朕让人将其调入了禁军。院判该明白,朕是何意。”
“微臣,明白。”徐州颤颤巍巍的擦了擦汗,拱手应了句,嘴中皆是苦意。
他有意将家人低调,却还是逃不过。
只是不知,陛下究竟是要他做何事。
半个时辰之后,这位已经年迈的老太医才颤颤巍巍的自御书房出来,风一吹,已经被汗浸透的身上便是一股子凉意。
站在台阶上,徐州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陛下是不准备动他了。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女子,居然能让一朝帝王做到这一步,亲自寻了太医来了解这些女子才需注意的事项。
看来这后宫里,即将迎来它的女主子了。
陛下历来不近女色,如今来看,只怕是对那人已经情根深种。
想必,当年的先皇后娘娘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了。
当年那位先皇后娘娘,宽和仁厚,母仪天下,当真是担的起国母二字的。
只可惜,世事无常呐。
这世上的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呢。
另一边。
苏诺并未下马车,而是大摇大摆的坐着马车入了自己府中。
却不知这一切,也碍了某人的眼。
“纨绔行径。”那人一身黑衣,面色极冷,在酒楼的二层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酒楼和宁安侯府隔的不远,不过百米左右,一个在街角,一个在对面街上最显眼处。
“那有如何?他手上有数万大军,谁能动得了他。便是礼部那些人,也无法斥他一句不合礼法。”他旁侧的人冷笑了一声,语带嘲讽。
当初这人修府之时,特意将门建宽,方便马车入内的事情可是京中无人不知。
看看满朝权贵,哪个不是到了府门下车入内,偏偏这位苏小侯爷矜贵的不行,多走一步都嫌累。
“修儿是怎么回事?”那个黑衣男子将那个记忆深处的名字在心上反复咀嚼了数遍,却又深深瞒在了心底。
道不同,不相为谋。
苏诺,和他不是一路人。
就算那个面容精致,性格肆意的小少年在他的梦中出现了无数次,也不能改变什么。
他们站在对立面,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他得不到那位权势滔天的苏小侯爷。
“还能怎么回事,银矿的事情,便是这位苏小侯爷查出来的。”刚刚冷笑那人,俨然是一身官袍的严太尉。
“他是怎么得知的消息?”祁阳神色不变,收回了盯着其府门的视线。
他和修儿已经数月未见,却也未料到,再见会是看见他的尸身。
“这得问你父亲,应当是从白城查起的,顺藤摸瓜,不知怎么便被抓了把柄。”严太尉摇了摇头,具体事情,他确实不清楚。
“阳儿,你今日回京,可还有何人知晓?”
“并无外人知晓,祁阳是一人前来,父亲那边应该知道。”祁阳一手依旧搭在桌上的剑上,眸色却更冷了三分,语气却未变动。
“明日是灵韵生辰。”
“嗯,你今日去太尉府陪她一会儿,晚间再回去。莫要让人察觉。”严太尉还在看着窗外,是以未曾察觉身旁人的视线很冷。
“祁阳遵命。”此时他骤然回京,确实目标太显眼。
若是有人还在盯着丞相府,察觉了他的出现,便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毕竟,在世人的眼中,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祁阳,早就死在了三年前。
只可惜,那一箭,没有让他心心念念了三年的那个人射死,那毒也不曾让其毒发身亡,也不知,是他幸也不幸。
多好看的少年郎啊,得不到,就该毁掉。
苏诺莫名觉得脊背发凉,有一种仿佛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主子,太尉府的请帖,明日是严家小姐的生辰宴,太尉府不光请了不少的世家贵女,也邀了许多朝中的青年才俊。”苏诺下了马车后,管家便迎了上来,手上还拿着一张面上描了金的素色请帖。
苏诺扫了一眼,神色有些平静,语气却有些不耐,“何时送来的?”
“今晨。”管家低着头跟上,语气不疾不徐,“礼物已经备下,主子可去赴宴?”
“去,如何不去。”苏诺轻嗤了一声,眉眼生动。
先帝御赐的请帖花样,倒确实不同于别家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