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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商议的情况下达成了共识,谁也没有提醒苏诺。
“微臣十二岁那年,有事离谷,待回去,神医谷便成了一片荒芜。就连尸体都寻不到,只在谷后寻到一百多个新坟。全谷的人,只少了一个。”
“父侯得了信在江湖上打听了很久,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半年后,江湖上却接连死了数十个很有名气的大侠,都是中毒,且都是神医谷出去的毒。”
“微臣和父侯得了信,亲自去接的他,见到他时,他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却依旧笑着哄微臣,让微臣不要恨,那些恩怨,已经结束了。”
“后来,他就留在宁安侯府了。”苏诺轻笑了一声,起身拱手弯腰拜了下去。
“多谢陛下派人相助。”
能让宫里一流的高手伤成几近昏迷的样子,看来那些人下了不少的血本,若是只有林安一人,即使能脱身,也得伤个七七八八。
神医谷的人,她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了。
“不必。”程臬没看她,只是有些沉思,“为何要将你摘出去?”
他们彼此了解,倒不至于听不出来苏诺语里未尽之意。
只是存疑,灭谷之仇,为何要将阿诺摘出去。
他们生来便不普通,并不觉得阿诺在此事上需要被护着,即使招惹了什么人,有宁安侯府在,也不会出什么事才是。
“微臣不知。”苏诺站直了身子,挺拔如松,眉眼微带了郁气。
神医谷只有两个弟子,林安学医,微臣学武,那年,她是被人算计劫持的,师傅应当是应了那人什么事情,才为神医谷招来了灭顶之灾。
江湖上,血债自然血偿,所以一定要有人背着。所以林安才会去杀为首那些人,却没斩草除根。
她在神医谷时,是女儿身,从那人手上脱身后,虽是麻烦了些,却总是没被带出边界的。
所以,师傅和林安,应该是要让她的那个身份,彻底销声匿迹。
江湖上事情并无什么可怕,他们是怕那人缠上来。
那人,确实棘手至极。
二人饮酒到了半夜,先倒下的,自然是苏诺。
银月斜挂,柔和的光洒在了其露出一半的侧脸上,愈发衬的人俊逸好看。
程臬注视了许久,才弯腰将人抱起,往寝宫的方向而去,将那棵老槐树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这个地方并不起眼,不远处便是冷宫,一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人。
那树,当年本是宫人偷懒才未修剪的,却因为他怀中之人的一句话而避免了被伐的命运,安安稳稳的活了下来。
那是他初登基不久之后。
他本便不是被父皇当做储君培养着的,要怪,便只能怪那两个皇兄斗的太厉害,最后将自己都赔了进去,父皇身体又坏的太快,合适的继位人选,便只剩了他。
所以朝局上的事情,他应付起来是有几分吃力的。
总有要爆发的时候。
那天他撇下所有宫人,一人不知是怎么便走到了那处,恰遇上有宫人在树侧低声抱怨。
“连你都有人专门伺候着,明明都是生而为人,有的人生来便是九五至尊,有的人却生如狗萤。”
是个有些老的太监了,费力的提水浇树,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当是到了年份却没出宫的老太监了,便被分配到了不常见人的地方。
程臬没站出来,只是在暗处静静的看着那棵已经许久没有人修剪的树,那树已经生了不少旁支,看起来不甚整齐。
“可是生的好,也未必活的好。唉。”老太监不知想到了什么,叹着气又说了几句,“该来修枝的小太监又偷懒了,你倒是还能随意长几日。这宫里啊,哪有什么能随心所欲的。”
待那个老太监离去,他才站了出来,看着一树开的繁茂的槐花,心里却是苦涩。
是啊,这深宫里,便是个树,也要活在条条框框里,不能随心所欲,更何谈人呢。
可是他以前即使入了朝堂,却也没系统的学过如何为君,为帝,骤然扛起了天下的担子,何止是头疼。
“陛下好兴致。”款款而来的少年一袭玄衣,腰封处有些纤细,骨架比他十四五岁时要小上几分。
程臬也不知为何,看着这个历年来都见不到几次,却在登基后日日要见的人,明明心绪繁杂,却只剩了一个念头在脑海。
便是,这人,太过瘦了,是不是都不好好吃饭的。
他们儿时虽一起玩过,但是长大了却没有幼时亲近了。
更何况,父皇临终曾言,宁安侯府,拥兵自重。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千里奔袭,来助他登基。
他知道,朝中不服他的人多着呢,两个皇兄虽人逝了,残余势力却还在朝中僵持着。
若不是这人来的及时,又先开口认了他这个皇帝,只怕他能不能顺利登基还是两说。
全盛倒是聪明,没敢声张给旁人,却找了他。
“城东李记的桃花酿,陛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