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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以南步伐缓慢,但每一步都踏得极稳,“我不是要管你的事,但是......听小音同她契母讲过一次,你想离婚?“
”男人在外面玩没所谓,但她不仅系龙兴留下嘅囡,都陪你咁多年,离婚D嘢,你要仔细考虑。”
泰乔义心沉如水,面上仍是收束与恭谦,“我知嘅了阿叔。”
离婚,早已不算一个承诺,他放过她,放下她,不再接近她,只因无论自己如何小心在意,那朵玫瑰都会受伤。
但为何仍想离婚?也许是該真诚面对這段无辜婚姻,原以为家不过是一个形式与跳板,但最终发现,其实不是没有感觉,骨与血,是不能割裂的羁绊,离婚后,他仍会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对于那个陪伴多年的女人,自己终究是愧对的,空洞的伪装,不该继续困住她。
“泰生,今天回哪里?”,平治逡巡在夜色里,高速道分流在即,阿晋不得不开口。
“唔......“,他恍然回神,窗外是一排工业仓储,布鲁克林桥下这一侧尚未开发成住宅楼,由高空俯瞰,像繁星里一块黑暗深空。
“......你叫cab走吧,我自己开回长岛。“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心绪总也不静,也许是拉斯维加斯的情况透着诡异,也许,只是一种莫名的躁,是自东南亚回来后便产生的自控失效。
崇峻断崖,天绝人路,在连续的夜不成眠中令人魂眩神摇。
他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坠落前,那副柔软躯体的温度仍记忆其上。
无意间发现的瀑布,雪绦般直直垂落下来,小时候纵身跃过无数次,从未想过,曾经躲避现世残酷的孩童乐园,有一日将用以埋葬爱情。
她的脸一次次从他紧憋至耗弱无息的呼吸中显现,那双充满不安却单纯信任的眼眸,在切割成最细最小的碎劫里,汪出水光,在晨曦最灿烂的片刻,聚拢成清泉,里头将自己完全照映。
“控制自己的欲望,不要让他人陷入罪恶。”,无辜之人死前,那个法国神父仍在呼号,妄图将神的话语洒在荒凉又致命的雨林。
灯号红转绿,幽冥鬼火一样刺眼的绿,一下令他想起另一个男人,司徒,或者是文洛。
踩下油门,过了最后这一段路口,四九五高速将一路直达长岛,中间不再有任何岔道,那朵生在必经之途的玫瑰,已被他生生拔除。
深夜时分没有车流,是以当那辆突如其来,由侧面冲过来的小卡车轰然撞上平治车身时,泰乔义毫无防备。
撞击剧烈,车头划过整个左转道,大灯应声破碎,除了惨绿的交通灯,路口瞬间只余一种金属摩擦的细碎火花,那辆车似乎本就没有开灯,他扶着头,有些晕眩,车身并没有翻覆但副驾座的一側彻底凹陷变形。
汽油的味道隐隐蔓延,他欲拉动把手,然手指尚未用力,车门猛然朝外大开,秋风凛冽而毫无顾忌灌入,几只手同时粗暴地将他拖出车内,下一秒,眼前登时漆黑。
75 连环
手臂濡湿一片,散发一种微微的血液腥气,滴滴答答,摇晃的车厢,拖行于水泥路面,最后是一把椅子与周围空洞而静止的空气。
他没有试图挣脱,手上的束带非常紧,不过是徒劳。
城市声音很淡,像极远的一条大河,喧嚣如水面油灯,一朵朵飘荡出去,是因为夜太深,也可能是因为此处荒僻。
他一直等待着光明乍现的一刻,如愿的当下,仓库的大功率工业照明仍是令双眼自然产生刺疼感,眯成隙缝。
由极窄的视线看去,方宽脸的男人没显出太多愉悦或是其他情绪,浓黑眉峰低低压着鹰眼,目光定在他身上一两秒。
“Joey ? Tai, ? alright, ? “
双方如此单独直面是头一遭,布朗克斯区玛拉18的头目「鳟鱼」。
“你的仓库不错,藏在皇后区,胆子大,FBI也找不到。”,他散步似地沿堆叠整齐的小柜一圈圈绕,随意用刀撬开几个,里头是汽车轮胎。
“仔细,聪明,橡胶味道这么重,难怪缉毒犬闻不出来。”
白色粉末一包一包,安稳地藏在轮胎内侧,输送进城市血脉。
“我真该向中国佬学学。”,鳟鱼踱回他面前,嘴角忽地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不知是不是松垮的皮肤不适合这样的表情,看上去皮笑肉不笑。
“中国人就是太勤奋了,从不休息,搞得大家年节庆典都不好意思过,
你知道,整个夏天!整个夏天玛拉没人放假,沙滩、舞会、BBQ、家庭派对,全给你毁了......后来我实在收到太多抱怨,我当时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这中国佬要把大家逼疯了。“
“我老婆说,你再不把那天杀的中国人干掉,我就跟你离婚!”,那笑容越拉越大,最后笑出声来。
“你懂的,happy ? wife, ? happy ? life,我若被我老婆踢出来,那可糟糕,我妈都不会同情我,我以我只好把你干掉,哎呀,这一策划,又过了一个月,我急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