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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需要英语流利,经理见她外型不错,直接就录用了,连有没有合法身份都不看,工资每日现金结算,这在唐人街是常态,流动性服务业的人来来去去,时薪看似不高,但很多台面下的工资都是不上税的,例如小费收入,这中间有巨大差异,战后经济赤字极大,全靠税收补贴。
“今晚才开始。”,罗宝霓点点头。
叫阿丽的女孩眼神颇有些狐疑,三两下将肠粉吃完,“妳說妳之前做什么的?”
“呃......文员,“,罗宝霓含糊,“公司裁员,暂时没找到别的工作。”
“怪不得,”,阿丽猛拍了一下桌,“看妳就不像混唐人街,也不像刚下船的,海上漂几个月没死都脱层皮,还要给蛇头还债,不可能住我们这种高级公寓,难道是留学生?”
留学生也穷,但和偷渡来的毕竟不一样。
罗宝霓微微一愣只得点头,自己看上去真有这么格格不入?还有这算哪门子高级公寓?
阿丽啧了两声摇摇头,“算啦,相逢也是有缘,给妳点提点吧!我以前也待过桥上水,嗰个领班汤玛斯吴,小心他,色胚一个,好看点的都会被吃豆腐,不让碰他就让妳去后厨洗碗,手都洗烂妳啊。我有个朋友基仔还在那里跑堂,妳去找他,就说是阿丽的朋友,他会看着妳的。”
小食攻势奏效,两下就相熟起来,阿丽一边喝着冰茶一边给自己的手腕上些推拿药酒,她在杜也街做洗头,晚点还在东百老汇做按摩,对华埠很熟悉。
第一晚上工前,罗宝霓将菜单背熟,工作内容暂时是带位和帮忙在前台接听订位电话,不需要点菜,不过店经理很满意她立刻清楚各种晚餐特别餐点的用心,而领班汤玛斯吴确实将一双眼钉在罗宝霓身上来回逡巡了一阵,笑得意味不明。
基仔很热情,听是阿丽的室友,立刻叮嘱不少注意事项,首要便是避免和汤玛斯吴单独相处,以及千万不要到三楼去,那里是办公室。
餐馆灯光稍显幽暗,点点灯笼装饰散着迷离的光晕,被几个玻璃水族箱格挡散射。桥上水的生意着实不错,人声鼎沸,周间只营业晚上,周五到周日全天,周一休息,二到四夜晚几乎能有八九成轮台两次的客,周末若无预定,基本上有至少半小时的等待时间。
这里的蒜蓉佛州石头蟹和缅因姜葱焗龙虾做得相当出名,不点大菜,几样改良川式,沪式的小点也很受欢迎,加上一片不小的吧台区,客人在等位的时候餐馆还赚几杯酒钱,酒水是利润最厚的。
这些事情若不是基仔说,罗宝霓一点概念也无,去餐厅就是吃,哪里注意过这些。虽然不用端菜收盘,但晚上五点一营业就和打仗似的,整晚团团转,她咬着牙站完一连几个晚上,回到小套房后腰酸腿疼疲惫不堪,倒头就睡。
后半夜,口干舌燥,房里老旧热水加温的暖气装置功率强大,想倒杯水,却忽然听见阿丽房里一阵奇怪的响动,罗宝霓愣了愣,床板咿咿啊啊,铁架闷闷撞击,伴随着刻意压低的粗喘与呻吟。
她缩回迈出的腿,转而披了件衣跨出窗,铁制逃生梯的小空间勉强像个阳台。
凌晨的华埠很安静,水银灯泄在眼前一座小公园边,左侧是几家礼仪社,寂夜里,估计只有长椅上沉睡的游民,再冷一点,就待不住了。
清秋冷风一吹睡意全无,摸出根草烟,她深吸一口,再将雾白吐向夜空。
隔天一早,阿丽见罗宝霓微浮的下眼圈,有些了然,“昨晚吵到妳了吧?唔好意思,哎呀,周四开始就忙了,大家一起住,忘了先同妳打个招呼。”
罗宝霓没什么尴尬,以为男伴来访,阿丽大大方方,说是兼职,都是洗头或按摩认识的客,发展些额外服务赚钱快,算是一种楼凤业务。
楼凤?
解释了下楼凤的意思,当然,和香港不同,这在美国是不合法的,不过她这种一周才做两三次的,低调些,没人会发现,若是在场子里情况就不同,罗宝霓试探性地问是否和堂口有关,她点点头。
“妳也想赚外快?那些地方要抽成的,不过就不怕差佬。”
”呃......暂时还不需要,为什么不怕警察?“,警局不正在两条街开外。
阿丽带着点移民前辈的傲意与神情,“小姐啊,几个警司的性癖好我都能告诉妳,自己人,我有朋友做过他们,那些洋人的东西可大啦!不过硬度不行,煮烂的茄子似的.......“
“不过最近华埠水底下不平静,”,阿丽神开了个头,神神密密,罗宝霓立刻合乎期待地追问,除了此前零星的夜场酒吧冲突,两次凶杀案后,不知哪来的年轻混混开始明目张胆闹事,三更半夜总有极似枪响的动静。
没事别在冷街上乱逛,阿丽嘱咐。
华埠两大帮会,洪化堂闷不吭声,合义堂新坐馆似是压制不住场面。
说起八卦,阿丽眉飞色舞,“陈阿公年纪一把了,靠金沣养老不就好咯,我听人说啊,他以前在香港贪咗好多,金沣的办公室保险柜都是现金,这么有钱还做餐馆......”,她啧了两声,
”闲得发慌。“
想起那家占据三角位置的富丽酒楼,罗宝霓有了兴趣,若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