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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赔罪。”
“请先生莫怪。”
“请先生不计前嫌,宽恕我等。”
这种追随田氏,锦上添花的卖好一旦开了头,后面边就有更多人上前向李唯赔罪,一时间整个后厅呼啦啦一群神都在躬身行礼。
李唯淡淡的望着那些人,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面上却拿出最正经不过的样子,回礼道:“各位严重了,日后不韦行商即墨,还请诸位多多提携。”
她说完转过身对田单一礼道:“事已说开,田氏商社并无欺客行为,我吕不韦行商讲的也是‘道义’二字,虽不能与百年田氏比肩,却绝不肯辱没了我的商道。无功不受禄,两万刀币吕不韦绝不肯受,望田家主明悉。”
“吕先生高义啊!”
“吕先生真乃我辈楷模啊!”
“这才是义商,义商啊!”
李唯一番请辞引来厅中其他商人的连连赞叹,最后田单也不再坚持,再拜李唯宣布开宴。
宴饮一开,鼓乐齐奏,一时间大厅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李唯也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与即墨几大有名的盐商拉起交情来。
她是今日宴会的主角,方才以一招“不战而屈人之兵”轻松为自己和田氏洗清了名节,成了隐于齐国王室身后的第一国商田氏的座上宾,怎能不受瞩目,于是酒场上一叠声都是对她“青年有为”的赞叹。
“吕先生。”
李唯听到身后有人轻唤,回头一看却是已经梳洗整齐的少年田双。只是这一次他见了李唯早已没了当初的倨傲,反倒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垂首紧张的站在李唯身后。
“我哥哥,请吕先生到后堂一叙,不知先生现在方便吗?”
李唯放下酒爵,颔首道:“少东带路,不韦从命。”
田双连忙用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摆手道:“不敢不敢,先生请随我来。”
田双带着李唯一前一后的出了宴饮的大厅,穿过挂满风灯的竹廊,一路向田氏幽深的后宅而去。
“今日,谢谢先生救我。”田双走着走着忽然低着头小声说,“前几天,我少年气盛,冒犯了。”
许是今天那断指的场面太过震撼,彻底把田双给吓改了,他在李唯勉强再不敢拿出一点国商少东的气焰,完全像个被斗败的小公鸡,老实的让人不适应。
李唯瞧他那达拉脑袋的样子,极轻的笑了笑道:“你想做大商?”
田双抬头,目光晶亮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可以的。”李唯淡淡道。
田双瞪大了眼睛道:“你不觉得我骗了你,是个败坏田家信誉,只能躲在我哥哥身后帅脾气的没用草包?!”
“那是你哥哥疼你,不是你没用。”
想起哥哥方才那般冷清狠绝,田双心中分外委屈不满,塌下肩膀低头道:“我哥哥纵然疼我,但他更在意我们田氏行商的口碑,他把信义看得比性命还重。今日若不是先生能想出如此巧妙回环的说辞,就算天下所有人都为我求情,他也一定会亲手给我断指。”
“那是因为他更在意齐国。而你们家是齐国布在盐市上的重棋,是齐国隐性的国商。田氏的口碑坏了,即墨盐的口碑只会更坏,而齐国商利七分在盐,所以他不能让田氏的信誉有半点污迹,这是他报效齐国最好的方式。”李唯淡声说。
田双闻言已经惊呆了,嗫嚅道:“你怎么知道……”
李唯负手道:“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不点破罢了。他这样教导你,哪怕断你一根手指,也是为了让你明白,要想继承田氏,成为商行天下的国商,国之利益就要大于一切,大于你的手指,甚至性命。你还不明白吗,他对你,是给予厚望的。”
从来没有人跟田双说过这样的话,即使是田单也没有向他做任何,因此他乍一听来只觉心口胀满,全是酸涩之感。
“我哥哥真的……”田双眼中蓄满泪水,千言万语只在复杂的眼神之中。
“连我都觉得你很有行商天赋,何况你亲哥哥。”李唯说着从宽袖中取出一本十分考究的羊皮书,递给田双道,“我一开始行商时,也是莽莽撞撞,学的多了,才有如今的定力。送你一样东西,拿好。”
田双懵懂的接过竹简,打开一看竟是一本字迹娟秀劲健的《范子计然策》。
李唯轻描淡写的说:“这是范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