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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道:“信陵君的意思是,这是秦国自导自演的大戏,为的就是将王长孙中毒之事嫁祸大魏,以此挑起战火?”
信陵君颔首道:“与祁所言不错,依我所见,就是秦王君臣为了攻打大魏而不落山东诸国合纵口实,才想出了以王长孙为引的虎狼计策。”
见白与祁蹙眉叹了一声,信陵君也颇为感慨的长叹道:“当年跟随老师在白府学习时,我曾听他讲过大魏的煌煌故事,彼时父王年少继位,英明神武,我大魏北面攻赵,难面入韩,东震齐国,西压强秦,东南之处逼得楚国连连后撤,为大魏马首是瞻,那时我魏军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我魏国又是何等的风光无限。而今……”
信陵君微微摇头道:“父王老矣。”
白与祁立即拢袖拜道:“大王虽为暮年,但雄心不减,信陵君慎言。”
信陵君与赵胜相视一眼,笑道:“与祁何必紧张,我只是想到老师当年如何能耐,出相入商,无论在朝堂还是商海都能为我大魏某得国利。而今天下纷争,大势所趋,与祁当效仿先祖,将精铁秘方献与大魏,与我联手,打造所向披靡的精锐之师,再现大魏中天之姿。”
赵胜笑道:“若能如此,赵魏同体,不畏强秦,不惧盛楚,当为我辈开拓霸主之势,白少东何必犹疑。”
白与祁眼神矛盾道:“信陵君、平原君勿怪。我祖父曾言,白氏铁器所用当在农商灶具,造福天下百姓,而非一国一民。且兵戈于天下无益,若真有哪一国以精铁为兵刃,必不能从白家而来。”
赵胜见白与祁一副“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的好人样子,竟然毫不避讳的嗤笑一声道:“妇人之仁,没想到白圭当时为天下首富,目光竟也如此短浅,可笑可叹。”
信陵君不比赵胜率性恣意,他自是稳重的多,好言对白与祁劝道:“与祁切莫迂腐,大争之世万望以国为重,如今秦军毒计频出,剑指大魏,你身为魏人怎能眼睁睁看母国待戮,若有精铁兵刃,魏人必不至受秦军□□。”
白与祁道:“信陵君误会了,我虽遵守祖父遗命可也不能看着母国受辱,只是精铁秘方确实还不成熟。信陵君耳目众多,或许也已听说秘方近日有所突破,但即便如此铁器的硬度和韧度也远不比青铜,目前尚且不能锻造与秦国秘铜相抗衡的长戟刀剑,就算我献出来也不可能让我大魏军士所向披靡。”
白与祁见话说到这个份上平原君仍是面露不屑之色,又只得再向信陵君解释道:“信陵君且信我。这些话我父亲已请太子上表大王,大王尊重祖父的想法,认为秘方应当继续钻研,现下的突破该先用于农事生产,来年广收钱粮,壮我大魏国库。”
信陵君的面色益发凝重,对白与祁道:“与祁当真不愿将精铁秘方献与大王?”
白与祁摇头微笑道:“信陵君,是大王尊重祖父,让我白家继续研修改进铸铁秘方,并非我白氏不愿献与大魏。”
信陵君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很快又随着扬起的嘴角抬了起来,他对白与祁深深一礼道:“与祁身在商场,心在耕事,实乃大魏国士,有乃祖遗风。”
“信陵君客气了,若我大魏仓廪皆满,民众丰衣足食,商道四通八达,内政蒸蒸日上,则国内亦能上下齐心,不惧四方虎狼。”
白与祁还礼陈词之后竟然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才道:“还有一事,不怕信陵君笑话,我与小唯早已互换真心,用情至深,还望,还望信陵君成全。”
信陵君眸色渐深,淡淡一笑道:“君子成人之美不夺人所爱,既如此,无忌就息了痴心,提前恭喜与祁与李姑娘,待过两日太子为你主持大婚,我与平原君再来相贺。”
白与祁没想到信陵君如此通情达理,果然是成人之美的君子,不愧为各国赞誉的名仕。
白与祁真心笑道:“多谢信陵君。”
赵胜与信陵君出府之后皆未骑乘,二人先后登上了信陵君宽敞的轺车。
二马并驾,车声粼粼。赵胜揭开一线车窗布帘,望着大梁熙攘的街市,漫不经心道:“这白家父子,还真是你们太子的头号簇拥,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皆是龟缩守成之辈,也不想想今时天下是个什么形势,不争不强,则成他人猎物。还‘兵戈于天下无益’,呵呵,这种想法在秦国人面前,只有被生吞活剥的份。看来你们魏国的将来,没意思的很啊。”
信陵君端坐车内,双手覆膝,沉思的目光深邃明亮,他道:“我绝不会让魏国落入任人宰割的境地,绝不。”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除非那倒霉太子下台——”赵胜兴趣缺缺的说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