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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杀伐之气,舒朗中自带严谨之风,自与寻常的重臣贵胄都不相同。
信陵君大步入内,见到白斌先向其端正的行了客礼。
“贵府家人引无忌入内,但见白上卿与少东言语,无忌便让人不必通报,方才答话有失礼数,请白上卿见谅。”
信陵君气度高华,姿态却放得极低,礼贤之意溢于言表。
白斌起身疾步上前还礼道:“白斌不敢,信陵君请上座。”
信陵君尚未言语,白斌却听身侧一声轻笑:“白公,我姐夫说要续弦你未来的儿媳,你怎么还沉得住气呢。”
白斌侧首,但见信陵君身后还跟着一名红衣青年,腰高腿长,鬓若刀裁,尤其那双黑亮的眼睛宛如春水含蓄,多情又明媚,让人一见便生亲切之情。
信陵君望那青年一眼,无奈笑道:“此为无忌内弟赵国公子胜。”
白与祁与白斌听后俱是一惊,没想到赵国大名鼎鼎的平原君赵胜竟生得如此好模样。
赵胜对白氏父子含笑点头,又望着白与祁笑道:“白少东莫怪,我赵国北邻胡奴,东接燕地,赵人生性疏豪直来直往,赵胜不像你们信陵君那般繁文缛节,既然话都说了,那便直奔主题。娶你未来夫人那句话,我姐夫可是认真的,你怎么说?”
虽然信陵君是赵胜的姐夫,但赵胜跟那位嫁了信陵君的姐姐却非一母同胞,关系也稀松平常,赵国公主那么多,各个都是他平原君的姐姐,所以比起已故的便宜姐姐,赵胜跟他这天下敬仰的姐夫关系更亲近些。
说话间四人已经分别落座。
白与祁眉心紧蹙,神色复杂的望了信陵君一眼道:“无忌公子,您当年是祖父的关门弟子,算作与祁的长辈,小唯幼年时还戏称您为义父,而今,您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赵胜原本安坐在长案之后,刚把家仆端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听到这话差点全喷出来。
义父娶义女什么的,唉呀妈呀,真刺激啊。
赵胜仓促的放下茶杯咳了两声,眼睛却促狭的望着信陵君,一脸“我的天这是什么绝世好瓜”的表情。
主位上的白斌关切的看着赵胜,毕竟是赵王的弟弟,他也不敢怠慢,好言道:“平原君可好?是不是茶煮的太烫?”
赵胜一边优雅的擦嘴一边笑道:“不不不,白公见笑了,赵胜平日不喜煮茶,善饮蜜浆而已。”
他生来一张惑人喜欢的英俊面孔,表面上正人君子似的,心里却叫一个火烧火燎:你们别管我,你们快说,我好想听刺激的剧情!
信陵君的表情却丝毫未变,连语调都依然是平静中含着笑意:“与祁也说是戏语了。不过是少年时我见李姑娘因无父而泣,安慰她的一时玩话,从未有什么宗谱契约,不提便是。如今无忌愿为白公之虑施与援手,也可为与祁照顾李姑娘一二。”
白斌一听,心里高兴地差点就要鼓掌了,朝白与祁挑挑眉,满眼的意思都是:你不是担心小唯找不到如意郎君吗,你瞧瞧这个够如意吧,信陵君啊,又帅又多金,王族不说,还是天下敬仰的公子,天生战场的将军,能文能武,你小子总该放手了吧。
岂料白与祁完全不接他爹那茬,权当看不见。不过他原本以为与信陵君有些交情,信陵君能来救场,谁知道竟是为了来抢人。
白与祁再有城府也耐不住了,沉下声音道“信陵君,李唯乃我未婚妻室,但有白与祁一日,便从未想过让他人代为照料。”
白斌心中大气,这小子就坡下驴就不行吗?难道真的要忤逆祖训天意给白家带来灭顶之灾?!
他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指着白与祁道:“与祁,你,你,我怎么就能养出你这么一个……正直的小伙子啊。”
白斌是不知道后世有个叫钢铁直男的词,不然绝对不能用“正直”来形容自己憨憨往南墙上撞的儿子。
白斌话音刚落,有家仆在外禀告道:“大人,赵国使节请见。”
关于这个“赵国使节”,信陵君在魏国耳目众多,白氏父子更不必说,这三人听了家仆的禀报自然是心中有数,皆知进来的将会是谁。唯有赵胜一脸懵逼,心说哥我就在这里坐着呢,哪里还有第二个人敢冠冕堂皇的自称赵国使节,倒要看看谁的脸这么大,连他平原君都敢冒充!
不过片刻,白家家仆便引着玄衣红领的赵嬴和白衣金带的羋煜走了进来。
赵胜起先就好奇是谁冒充他的身份,伸着脖子等着瞧,是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