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会议里，他表现出来的对数字的敏感，对新事物、对多元世界的敏感，还有建模能力、逻辑分析推理能力，以及对未来投资模型的走势预测分析能力，简直把它们这些专业人士按在地上摩擦。
    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真的是这行业的佼佼者吗，甚至真的有好好学过金融和数学吗？
    从此后，他们对沈泽川那是千万个拜服，心服口服，尤以胡岩为首，整个投资小组运转起来热情高涨，工作效率奇高。
    ……
    几天过去，李阳已经开始习惯每天上半天班，其他时间陪着沈总摸鱼看狗血剧、八卦新闻的日子了。
    等沈涵川学校毕业答辩结束，再回沈氏时，就看到这么一副神奇的场景，是自己最最严肃冷漠的大哥没错，是庄严的28楼总经理办公室没错，但是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大哥……”
    陆秉行从平板电脑里抬头，然后朝李阳使了个眼色。
    李阳放下手机，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翻找了一通，发现目前确实没有什么适合沈二少做的工作。
    于是，他抬起脑袋，微笑，真诚地建议道：“二少，要不我们一起看剧吧！”
    沈涵川看了看一脸冷漠，却并没有表示反对的自家大哥，温润贵公子的修养，险些再度破裂。
    “大哥，关于公司管理上，我有一些不明白的问题，想要问你。”
    陆秉行眼神一暗，好烦。
    沈涵川无语，继续道，“大哥，程沐最近好像一直在找我，刚好现在闲着没事，你说我要不要……”
    好气，居然威胁他。
    陆秉行无奈皱眉，关了平板，用冷得掉渣的语气道，“过来。”
    沈涵川嘴角勾起轻笑，果然没错，他大哥现在最讨厌的就是他跟程家再有关联。
    沈涵川天资极高，陆秉行给他讲问题，基本一点就透，算是他为人师生涯中，遇到的仅有几个勉强称得上聪慧的学生之一。
    当然，比他自己，那依旧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
    半下午时，前台总机敲响了李阳的座机。
    “沈总，嘉恒地产的郑总来拜访您。”
    “郑卓远？”陆秉行眼皮轻抬。
    “是。”
    “呵……”陆秉行放下笔，上半身直接靠在老板椅上，表情幻灭难测。
    狗改不了吃屎，就是他内心此刻全部的OST。
    嘉恒集团主营房地产和食品饮料，规模巨大，与沈氏想比，亦不遑多让，只不过嘉恒集团的资本构成更为复杂，几轮融资之后，创始人的股份被大大稀释，董事局握有最大权利。
    郑卓远是嘉恒集团现任董事局主席的亲侄子，其人能力卓绝，比沈泽川只小一岁，也坐到了集团COO的位置。
    按原剧情，郑卓远因为年初拍到了一块废弃土地，使郑氏遭遇重大危机，现在应该已经被下放到了子公司历练。
    这事细究起来，只能说运气不好，那块土地在动工过程中，挖出了一个古墓群，然后被政府直接圈地保护起来，自然不能再做任何开发，以至于郑氏几十亿的资金直接被套牢在里面。
    不过郑卓远并非泛泛之辈，虽然下放到了子公司，但他的才能没有丢失，心气未被磨灭，甚至山高皇帝远，施展起拳脚来更没有了掣肘，短短四年后，他以地方为基础，又重新杀回了郑氏集团中心，并成功掌管了郑氏。
    当然，现在郑卓远能出现在这里，就表明误拍土地的事，被完美避过，没有发生。
    土地拍卖就发生在今年一月，那会程沐已经重生了。
    程沐心动于郑卓远未来的发展，认为其能帮助他和沈氏相抗衡，因此卖了个人情，希望和其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就提前把这事透露给了郑卓远。
    再者，郑氏的竞争对手青湖地产，刚好是青湖娱乐的母公司，曾经李星河作为青湖娱乐的股东，一举吞噬了锦程传媒，可以说，青湖地产就是青湖娱乐的最大靠山，也是它的钱袋子，是一切矛盾的源头。
    现在，只是轻轻巧巧说一句话，就能一举打击到它，程沐当然却之不恭。
    于是，郑氏在最后关头，放弃报价，直接将竞争对手青湖地产套死在里面，这废地由青湖地产拍得，自然损失也将由青湖地产来承担。
    商场如战场，这事吧，法理上怪不得谁，毕竟是你自己信息和情报来源不够，要知道商业战亦是情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