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凌厉的招式，只有赵凤鸣自己知道攻击的力量有所保留，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使用灵力，还有一次就……
    赵凤鸣目光扫了一眼林梧，是时候了。
    另一边，招架不住的画皮鬼要破墙而出，甩着口器射向墙面，一层墙皮掉了下来，林梧倒抽了一口凉气，骂着脏话，墙里面竟然封了尸体。
    “林梧。”赵凤鸣突然喊了一声，“把手松开。”
    “有！”全神贯注的林梧下意识松开了手，被他按住的碎片猛地粘合在一起变成了完整的铜镜，发出清脆的嗡鸣。
    林梧感受到巨大的吸力，吸得他身体东倒西歪，不受控制之下，脑袋“嘭”的砸在了铜镜上，头晕目眩。
    “啊，色狼。”
    林梧按着额角甩着脑袋，视线清晰之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更衣室里，还是女性更衣室，好几个衣衫或半退或已经全脱了只能够用胳臂护着自己的小护士警惕地看着他。林梧脸涨得通红，转身面壁，“对不起对不起。”
    “不准转过来，已经叫保安了，躲在天花板上偷看的色狼！”
    林梧身后传来了穿衣服的悉悉唆唆声音，听到说他是色狼，他辩解，“我不是。”
    “那你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身后的女人质问。
    “我……”他竟然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真是不科学。
    穿好了衣服的护士走到了林梧的身边轻哼了一声，“说不出话来了吧，长得蛮好的，怎么不干正经事情啊，天花板怎么上去的。”
    林梧百口莫辩，他抬头看向天花板，瞳孔骤缩，“你别抬头，大家都别抬头。”
    “怎么了？”小护士疑惑地抬头去看，看清楚上面的东西之后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翻着白眼就晕了过去。
    林梧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摇摇头，“我都说了，别抬头的。”
    塑钢吊顶破开了一个大洞，是林梧从幻境中弹出来时砸出来的，而现在一具软塌塌的尸体脑袋从破洞中耷拉了出来，脸孔不见了，露出腐烂的肌肉。林梧向后退了一步，一颗眼珠子刚好掉在了他原本站着的地方，碎成了一朵花，腥臭的液体飞溅。林梧急忙又往后退了两步，恰恰好避开了。
    按住翻腾的胃部，林梧忍着恶心拿起了完好的铜镜，铜镜内模模糊糊可以看见赵凤鸣已经打败了画皮鬼，长剑割掉了画皮鬼的脑袋，刺痛耳膜的叫声中画皮鬼化成了黑烟消失不见。
    林梧提着的心彻底放下，“赵大哥，你快从幻境里出来啊。”
    “林梧，你带着铜镜走，我还有事情处理，会从别的出口离开，不用管我。”赵凤鸣说完话，铜
    镜镜面扭曲，幻境里的一切消失不见。
    林梧拍着镜子，“喂喂，怎么说不见了就不见了。”
    外面有密集的脚步声传来，林梧看看天花板的尸体，知道自己说不清楚（毕竟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就很可疑，百口莫辩），赶忙推开窗户跳了出去，他刚才观察过了，窗户外是商场内的玻璃天面，很结实。
    从“好美丽”整容医院翻窗出去后，林梧想办法离开了玻璃天面，来到了商场内部，站在人群里一起看三楼的整容医院，警察的速度很快，已经拉了警戒线，法医进驻现场。
    “听说已经发现四具尸体了。”
    “你消息滞后了，是十具。”
    “嘶，确定吗？消息可靠吗？”
    “医院保安里有我亲戚，我向他打听的，错不了。”
    “一家整容医院死这么多人，奇怪啊，我还陪着女朋友进去咨询过割双眼皮，不过价格太贵，没做成。”
    “幸好没成，我亲戚说了，所有尸体都没有脸。”
    “奇了怪了，少了十个人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没有家属找过来的。”
    人群议论纷纷，林梧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心中犹疑，应该没有人看清楚他的长相吧。
    在商场出口旁看到了韩美美容医院的广告，和“好美丽”竟然在同一个商场里！一家商场有两家整容医院，这种事儿也是蛮少有的，估计是他进来的时候看错了箭头，这才进错了医院。韩美医院在一楼，占地面积小，确切的说这边就是个咨询门诊，真正的医院在商场的后面，林梧在门口的易拉宝看医院介绍的时候，几个人从他身后走了过去。
    走出去几步，其中一个板寸头、额头上有一道疤的男人转身犹如好友打招呼一般的口吻喊道：“嘿，你对整容真的很感兴趣，刚才在‘好美丽’的时候咨询的情况怎么样？我觉得‘好美丽’门口服务台上摆着的发财树挺好看。”
    林梧看过去，“你在跟我说话？”目光清朗无害，带着浓浓的疑惑。
    “我刚才在‘好美丽’那边见到你咨询的。”男人脸上带笑，但疤痕、寸头、深陷的眼窝无法将他与和善联系在一起。
    林梧视线飞快地扫过男人身旁的胖子，他笃定地说：“你肯定是看错人了。”好美丽的服务台上摆放着的是鲜花，不是发财树，男人在将自己呢，难道是在怀疑什么？
    好市民林梧心脏砰砰跳，还要做到面不改色真的好难。
    “是嘛，那就是我看错了人。不好意思，打扰了。”男人鹰隼似的目光在林梧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掉头离开。
    旁边就是升降式电梯，男人领头走了进去，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三楼的好美丽整容医院。
    “头儿，你怀疑刚才那个小伙子？他气质干干净净的，应该不是坏人吧。”
    上升的电梯中男人没有说话，他目光垂落在电梯外的林梧身上，看他疑惑不解地挠头，莫名其妙地耸肩，然后咨询门诊冲出来个人和他说话。
    另一个人说：“胖子你以貌取人的毛病真是要不得，谁规定了坏人就应该长着坏人脸的。更衣室晕倒的目击证人不是说了，她见到的人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男人，背着双肩包，和刚才那个挺像吧。”
    胖子嘟囔，“问了一圈人没有一个能够描述具体长相的，就凭这两点，整个商场到处都是。”
    “长得好看可不是容易的事儿，不然要整容医院干啥。”
    “都少说两句。”电梯打开，男人走了出去，边走边说：“胖子，把你的胸牌放放好。”
    “穿便服出来办案的，你带着个什么鬼胸牌，塞塞好，别丢了。”同伴揶揄。
    胖子低头去摸自己的裤兜，一半已经掉了出来，胸牌上的警徽清晰可见。
    ···
    楼下，如芒在背的林梧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叉腰哈哈大笑的同学，默默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同学吴说笑完了不好意思地说：“竞争目标吃枣药丸，我们现在不是很迫切地要素人模特，但不是说不要，只是没有那么急。”
    吴说尴尬地不知道怎么说，之前急着找模特，是为了做大宣传，好把“好美丽”的气焰给压下去。而现在“好美丽”里抬出了四五具尸体，各个少了脸皮，“好美丽”肯定负面缠身，药丸药丸。